黑暗笼罩整个山洞,石壁滴下水的声音像一节节音符自带节奏的律动,藏匿于洞穴中的木材省去了我们徒劳无功的时间,火光燎原的山洞崎岖不平,延伸的石头锥子盘根错乱,璧上长满青苔,一股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随着熊熊燃烧的烈火越烧越大,从未有过的暖意笼罩全身,注视着忽高忽低的火焰兴高采烈地耀舞。
漆黑的夜晚,不知该往何处安放的手循规舞蹈,似乎缺少些什么,“猛猛,烟再给我一支。”
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杨猛瞪着眼,埋汰道:“学不会就不要装着烟民了。”
我极度不耐烦道:“别废话,快点。”
“给。”说话的同时又从兜里拿出一瓶红色的药水,“这是跌打的药,抹一点在淤伤上。”
我接过手翻看说明,口是心非道:“不碍事,明天再抹。”
“你现在就是打肿脸充胖子,没有火光的照耀,我还知道你爸下手那么狠呀,是你亲爸吗?”
杨猛为我打抱不平很欣慰,但绝对是亲爸。
说完,眼角的余光见我不在搭话,识趣地走到一旁查看石壁的东西,并时而转来他的声音,“要是这亮晶晶的石头是钻石就好了。”
于此同时:“今天差点抡起椅子砸向了他。”
杨猛震惊,慌忙地蹲在火堆旁:“你说的他,该不会是你爸吧?”
我充满心事的脸,沉重的脑袋点点头,当时的情形气急败坏,没有经过仔细考虑,当时没有一丝丝后悔,现在确实自责。
给他讲了事情的经过,杨猛原本黯然的眼神变得有颜有色,并且有一丝丝担忧:“幸好你没有砸下去,幸好你跑出来了,按照你爸的脾气不打死你也会打残你的。”
我成长于暴力家庭,所幸的是有一个温和的母亲,曾经看着母亲站在厢房走廊上时高大的身姿,心里暗自地想要成为她一样的人,所以最后性格继承了她的,但是少年时跟随相处的年月,种种压迫,小时候造就暴躁的脾气。
指尖的烟已燃过半,地上的火堆也没有了中途的耀眼,一直到最后剩下的残火寥寥无几,当暖意渐渐褪去,寒意渐渐袭来才心生回家之意。
“哎。”手肘推了推昏昏欲睡的杨猛:“还睡,没有柴火了,回家去睡。”
“嗯好,走吧。”
刚刚还在昏昏欲睡的人,现似如吃了兴奋剂一样走出了山洞。
“你去哪里?过来撒尿把火灭了再走。”
生病那几年还经常听外族父辈人常说起,那时候姥爷四兄弟在废弃房屋里烧火,目的就是想玩玩火嬉戏,小姥爷胆子小怎么不也不敢与他们尝试,最后在姥爷的怂恿下也参与了进去。当时姥爷就说怕什么,火焰再大也没什么一人撒尿就灭了,后面你们轮流来,想烧也烧不起来。最后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尿也忘撒了。
杨猛捂着鼻子,嫌弃道:“咦,看你出的馊主意,全身都是尿臊味。”
“怪我咯,谁让你站在通风口对面,自己作妖。”
洞里的气味实属难闻,一时半会也散不去,率先走了出去。
刚走出几步一把把我推开,险些撞到墙上:“你赶着去投胎啊!!”
“我去水边把嘴里的烟味洗掉才行,不然回家比现在还僵硬。”
“啧。”我抬抬手臂指着手腕上隐形的手表:“大哥,天都快亮了,你爸妈早睡了吧,就我俩这样你还怕他们担心找不到地方睡觉吗?”
杨猛欲走欲停,自顾自地来到小溪旁:“我可不敢挑战权威,小心为妙。”
山雨欲来风满楼,来到她家时灯火嘹亮,一家人都在坐等我们的到来,杨猛暗自惊心所幸的是没有听我的,贴近身时浓厚的腥臭味掩盖了烟味,才得以侥幸逃脱。
这一夜任何人都没有去计较太多,而父亲也没有打探过我的消息,身处何方,仿佛这一切可有可无。
萧然安静的夜,闻鸡鸣,只有我看见这一切的发生,只有我感受周围的和谐带来的孤寂,就像绿洲永远不会被行走在沙漠里的人遗忘,而我却像沙漠里的一粒尘埃,安静地躺在哪里,数量虽多却是漠不关心。
夜幕渐渐落下,东方鱼白逐渐升高,炙热的阳光使我在朦朦胧胧中睁开双眼,四肢上下的酸楚,疼痛阻挡了起床的步伐。
怎么也不能给尿憋死啊!!
推开门拂面的的阳光,经过的冷风吹的行人裹缩在棉袄里,昨夜的事全然抛之脑后,都说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父子间更没有隔夜仇。
“林夏,起来了,你爸刚刚来过,问你在不在我家,我没有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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