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丈高的菩提宫门进入,乃立有四根巨大柱子的布道法正大宫殿。
宫殿里地铺黑色的方石,四根巨大的柱子乌青色,上面雕龙刻凤,并置有琉璃长明神灯。
巨柱的上端,是三尺宽厚的横梁,架出六丈高的瓦顶,横梁下再置半空彩色帷幕。数处的墙边点燃大香龛,淡淡的香气弥漫宫中,闻之舒服,使殿中简而大气。
大殿两旁,铺有两列长长的麦莆,殿堂上端的正中处,置一张菩提椅子,椅子垫一层金丝厚底,那是姥姥常坐的位置。
堂后立一面巨大的屏风,彩色山水画。转过屏风,则为修天小后殿。后殿只有三丈方圆,中有食桌三张,茶几两列,鲜花修竹檀香烟气,这是菩提宫中的人们吃食聊天的所在。
笑白他们已在后殿用完早膳后,安太姥姥以拉家常的语气与他交谈。
当姥姥听到笑白说,将青铜刀砍向自己的手腕,手不受伤反而刀口有缺,铜刀软得切不动豆腐时,姥姥的心头开始剧烈的跳动。
许久后,姥姥喘着粗气对陌离姐妹问:“徒儿!”
“是!师父!”
“上次,你们去铁洞主那里,可有忘了未说的消息。”
“嗯!让我们想一想!”陌离姐妹相视一眼,努力的回忆往事。
当时,黑龙洞的斥候,曾送了一把青铜刀给她们,交待说此刀看着很眼熟,只是可惜了一件废掉灵法的废品。
当时,两个老洞主曾猜测,或许是他们救出的人落于湖底的随身之物,是以本心使然捡回去,欲交给失主。
陌离她俩接过那柄破刀,左看右看都认为只是一把破烂的刀,也不甚看重,所以没有跟姥姥说过此事。如今见姥姥问了,方始详细的说出此刀的经过。
陌殇说完话后,转身跑去她的房间。不久,取来那把破烂的青铜刀,双手递给笑白。
“姥姥,只是一把豆腐刀,长得样子像一把刀,其实,它一点用处也没有,我给它取名青铜弯月刀,只想安慰我自己,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它。”笑白随手接过,有些不自在的别在腰上。
可是,这个时候的姥姥一直盯着他腰上的青铜弯月刀看,本来慈祥的神色开始拧紧,而后突然为之大变色,带着哽咽的语气说:“难道?这是?……”
“师父!”陌离姐妹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搀扶她。
姥姥颤抖着摆摆手,哆嗦着身子伸出手指着那柄刀,吱唔着却不能说话。
“嗱!只是一把破刀,姥姥,你是不是喜欢?其实并不值钱!”笑白疑惑的问,然后把刀往腰上别得更深,生怕别人抢了它。
“笑白,别闹!”想美严肃的喝他。
姥姥仍然盯着刀,哆嗦着嘴唇一直念叨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众人努力的听着,并不清楚她说的话,一个一个脸色开始不安,都有感觉此事蹊跷。
“喂!老太婆,你怎么了?”笑白壮了胆子,对姥姥伸出两指大声喊道:“如果你给我二十个铜板子,那么我……!”
“啪!”想美一巴掌呼了过去,怒道:“风笑白,你!……果然胆大包天了!”
“我!”笑白吃了一巴掌,始知道自己又惹上事,看见姥姥满脸的悲怆,不知所措的搓起手掌。
良久过后,姥姥闭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喃喃的,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自言自语:“薄命的夫君,天各一方,春花秋月百年情,可是未曾了断的哇!
此番得以这种情景与你如此相见,我安太芸畅!不忘初心,还是不忘初心的!
曾经的承诺对你如一,对你如一。罢了!罢了!……滚滚红尘东流水,真心一记存千年。”
她重重的坐上太师椅,浑浊的眼睛里,眼神空落落的看着前方,痛苦莫名的道:“告诉你,我一直很好!有铁漫滨,肖诺德两个老哥哥在,一直替你……替你来照顾着我,我没有忘记你的嘱咐!”
说到这里,安太姥姥浑浊的眼中流着两行热泪,然后低头悲伤的哽咽。
“姥姥!”想美伤心的唤她。
“师父!”陌离姐妹赶紧给她捶背。
“姥姥!那把刀……真是小龙子的?”柳纤纤的脸色很不安,带着惊讶的问她。
“嗯!”姥姥已然察觉自己的失态,止住苦涩的回忆,强颜笑了笑说:“老身数百岁的人,却还受红尘牵绊。”
笑白听到这时,把腰侧的刀重新取了出来:“它……真有来历?”
“对的!”姥姥收下了悲伤,勉强的展开笑脸,有所感触的对笑白说:“唔!风公子,怪不得呀!你当初掉进东湖后,我会在心灵中感知,并会感受到心神的不宁。
原来我们……冥冥之中早有此劫的缘分,缘分永恒心依依,我与他还是一脉的永恒之心!”
“哦?一脉的永恒之心?这事是真的?”笑白听得很懵圈,晃着青铜弯月刀问:“这破刀,有什么稀奇之处?”
姥姥看着他手上的刀,声音仍然苦涩,说:“这是一把青铜弯月刀,你起的名没有错。”
“啊?”
“也许,它对你来说只是一把破烂的砍柴刀,只值几个铜板的废物,可是姥姥告诉你,你只是不识庐山的真面目。”
“不是破刀,难道是件宝物?”他把刀用手扳着,不一会儿弄得扭七歪八,向前伸着说:“看!就这么个样,爷爷奶奶非让我拿着它去砍柴,我都给它气死了!”
想美突然一手抢了它,也照他的样子把刀扭得七扭八弯,纳闷的说:“还真是,什么烂菜刀呀?连刀锋都没有,比泥巴捏得还软。”
笑白苦笑一下,说:“所以,我很生气,一生气我就一直骂家里的三个老东西,让我天天拿着去砍什么柴,都不知道我的神经,早就快要疯了!”
他的话,让纤纤一众女子的脸色变得很不好。姥姥若无其事的看着他,微微笑着说:“我且问你,在往日时,每次你磨它的时候,或使用它的时候,这把刀可曾有过半厘的减轻,或者……已真正的损耗过了?”
笑白认真的回想,姥姥说的好像对呀!这把破柴刀,还真是从未有过变薄或者减少。
以前上山砍柴,三天两天把这把刀磨磨磨,可是他无论怎么磨砺,这把刀始终都是原样的份量。
他突然恍然大悟,说:“姥姥,真是这样的。所以我非常恼火这把怪刀,每次上山砍柴,砍劈雷击的老干枣的时候,它就会和饴糖一样软不拉几的。所以我每次干活都会有气,有气了总要骂我的爷爷奶奶。”
他的话,又让柳纤纤一众女子听得很不自然。可是,姥姥还是若无其事的,看着笑白更客气的问他:“是不是一块宝,这下你明白啰?”
“姥姥,它为什么会这样子,你知道?”他抓着头苦恼的问。
姥姥缓缓的扫看众人,然后又微微的笑道:“傻孩子!姥姥告诉你,此刀,原本属于龙宫的真宝。”
“啊?龙宫的真宝?”不止笑白发懵,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发懵。
柳纤纤向姥姥走去,与陌离姐妹一起给她按摩肩背。
姥姥沉默了很久,整理好回忆才慢慢的说:“这把刀的原刀,当有一层玄铁包裹。你手上的这一截柔软的青铜,它只是一件法宝,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刀。”
“原刀的刀身长而沉重,刀尖向后弯成大弧。
宝刀将这片青铜宝物内嵌在里头,那里面藏有玄机,只能说外刚内软而刚柔并济,所以原刀锋利无比,拔刀即能寒气逼人。”
“哦!”众人啧啧称奇。
“此刀若是完整的,自有它的名字,名曰:寒月新钩大唐宝刀。”
笑白听得好奇,急促的问:“姥姥,既然有典故?那么,它怎么又会毁损的呢?”
姥姥低头想,许久之后才又回答:“为何毁损,成为废品呢?说与你听,那是在很久以前的事。”
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悄悄的走近姥姥的身边,都在定定的听她说。
姥姥仿佛是不忍回忆,把头抬起来时,脸上的慈容还变成了悲痛,缓缓的道:“此刀的主人,曾经拿着它跟强敌血拼,曾经恶斗过三天两夜,用它砍杀的妖敌,不可计数。
可惜最终呀!他力不敌众,战至最后力竭,致于刀毁人亡。”
“唔!那是一场大灾难,时间抹杀了太多太多事,只有老身仍然记挂着,它是属于我与他的经历,至死不渝的经历!”回忆苦涩,令她无限唏嘘。
“往事随风而去,不提了!”把苦涩收敛,掉转话头问笑白:“笑白,你得到此刀的来历,可说与姥姥知晓?”
“我!”笑白闻听,突然也开始黯然神伤。他知道此刀的来历,只是少年心性,不会被伤心的事轻易的羁绊着。
姥姥的脸色急沉而下,关心的问道:“嗯?很伤心?”
“姥姥,这事儿,要放在以前,我从来没有认真的去想过,而且,也极不愿意回忆它。
这一次,我才知道这一把刀的不凡。既知不凡,我才突然想起爷爷奶奶曾经对我的嘱咐,我也许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可惜,我好笨,我好!……”
“那么,你就直说嘛!”想美着急的打断他,催他:“又是一段一段的来,急死人了啵!”
“呵呵!”稍稍回想,前尘往事便令他非常的难受,苦涩的说:“这把刀,得来的很偶然。”
停下来不语,他要整理好头绪低头想,片刻后脸色更不好,回忆似乎变得很沉重:“姥姥!认真算来,此事距离现在,已过去两年零四个月。……”
两年前的某一天,他一如往常的上山闲游,一猴一狗时时刻刻伴随着,他无忧无虑的闲荡在秋水涧后的乌格山。
平常的日子里,爷爷奶奶有事都会很忙,不曾过多干涉过他,随便他想去哪儿玩耍。
三个老人家知道乌格山脉周围的生灵大多和善,虽说只是一处山穷水寒的苦地,但是,乌格山脉可说得上是从没有大凶大恶的东西。
再者,老人家于周边各方的人缘均好,是以,他们非常相信独苗孙子不会有任何不测的横祸。
如他上回在水莲塘养伤时作的那场恶梦如出一辙的相似,青铜弯月刀得来的很神秘,刀从祸中得,祸从潭中来。
他的家独门独户,属于深山一独居,在秋水涧的涧头再没有第二家。
由于此地山穷水寒,山是石山涧是石涧,难于采田种物,难于伐木变钱,又毗邻百炼山脉,故人烟稀少,他从小都没有同龄的人与他相伴过。
七月末的天气很闷热,他早已被太阳晒成黝黑色,小小的个子长着一双明目机灵,脸蛋上一个小酒窝,爱笑的时候显得无忧无虑。一如既往的没有目标,和一猴一狗走在山道上随性子嬉戏。
不知不觉时,来到乌格山下的一处黑潭水边,一身汗走得浑身难受,下水洗凉手脚,喝饱泉水再拔脚归家。
黑潭水不深,隐泉咕咚咕咚的冒着泡泡,他痛痛快快的汲满一肚子的泉水,很快神清气爽。
一旁的猴子与黑狗,盯着黑潭水看着,猴子似乎嗅觉到危险,纵跃着身形在水潭蹿走。黑狗一身毛都竖着,向黑潭一下一下狂吠。
他并不多想,无忧无虑的回行在大山的一个坳口边,他的身后,突然狂风大作。
这股狂风让他几乎站立不稳,扶着路边树却没有任何警觉,一猴一狗,此时此刻已恐惧的在周围拼命的奔跑。
他迎着狂风,向它们大声喊叫,想将它们喊回身边。狂风越吹越猛,刮落满天的树叶,与山坳上的沙石一起迷了他的眼睛。
疯狂奔跑的一猴一狗,突然向一片灰黄色的气团舍命冲刺。
灰黄色的气团碾过一猴一狗,竟然向笑白滚滚而下。一猴一狗在后狂追,尖叫着狂吠着。
狂风大作声灌满耳,笑白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这个时候,灰黄色气团中,突然冲出一个长了怪头的铁甲人。
是一个长相极为凶恶的怪头大汉。大汉头戴三叉铁盔,乌黑的头脸只有少许的肉,狰狞与骷髅无疑,嘴巴上的牙齿尖而错乱,全身披带乌黑的铁甲,上大而下小,突现此人的头颅怪异。
这个怪头大汉将笑白一手拦腰挟持,然后掉头向远处的一片黑影秘地急走。
此人往回走时,狂风也即时减弱,一猴一狗已经追了过来。
此时此刻,它们原本正常的模样突然改变,竟比原来的身子胀大了两三倍。它们看见主人有难,急促的冲将上去,与怪头大汉展开撕打,瞬间斗作一块。
可是,怪头汉子的身手异常辛辣,出手非常狠毒,使一只单手与猴狗过招,将它们打得无法近身。
人高的猴子在地上跳跃,跳上树枝向此怪展开俯冲,一只爪子抓脸,一只爪子抓手,两只脚抓向被抓的笑白,急急想抢了人走。
怪头汉子披着一身铁甲,一手夹人一手握拳向上猛击,一力抵十会,一招将猴子打得向天高高的抛起,落地后,口鼻一齐喷血,惨不忍睹的歪在草丛中,无法动弹。
成人体重的黑狗,借冲刺的力量向汉子张嘴咬去。哪知,汉子的下盘暗别铁甲,黑狗一口咬中铁甲,受汉子膝盖巨力顶撞,再一拳打中胛骨,把黑狗打趴在地,撩起一脚将它撩落在猴子的身边。
此时,猴子从眩晕中醒来,受重伤,口鼻的血止不住的冒出。它盯着主人,爪子向前胸一阵猛点,金色的毛发根根竖起,一层淡淡的金光包裹全身,它在蓄势待发。
落地后的黑狗,翻滚至猴子的身边时,四脚抓地奋力的站起来,狂吠三声,向主人再次猛力冲锋。
怪头汉子夹着笑白回过身:“区区不成气候的东西,还敢来惹老夫?”在黑狗冲近之时,一脚无影,瞬间踢中它的头颅。
黑狗打着旋,惨绝人寰的惨叫着,再次坠落在猴子的身边。
猴子把伤势暂时收得一收,呲牙咧嘴的站起来,见黑狗艰难的从地上爬起,狗嘴已歪,里头的牙齿碎了许多,鲜血一丝丝的挂着,眼珠子都有些变形,急向它挥手想赶跑它。
可是,怪头汉子夹着笑白,向山坳上的一处黑影秘地快步走。猴子看见黑狗又想去战,鼓着腮子向它吱吱狂叫,然后,向怪头汉子舍命追击,还想拼命夺下它的主人。
黑狗负了很重的伤,明白猴子的用意,爬起来吠出几口血,摇摇晃晃的奔跑,跑至大山的最顶头,血肉模糊的狗头对秋水涧的方向奋力长吠,声音悲哀,十分瘆人。
猴子运出一身淡金光,一双爪子突然长出十指金甲,借树木遁形向前进。
“呵呵!可惜了一只上好胚子朱厌,跟了不该跟的主子,大好的前程自毁于庸俗之辈!”怪头汉子把话说完,抬手,向一株樟树打出两道黑光。
猴子从樟树中现出原形,两只爪子十只金甲急促抓向迎面而来的黑光,然而一声尖锐的惨叫,十只金甲被震成一片齑粉,猴子滚落在树头处,又顺着坡面向下翻滚。
山顶上的黑狗,向秋水涧的方向狂吠数十声,山下的动静令它两耳竖直,已知猴子不妙,转身,血肉模糊的嘴巴,长长舌头无力的下坠着,一瘸一拐朝山坳处的怪物勇敢的追了下去。
“老子东湖正主,岂是尔等狗辈可以吠之?”怪头汉子扬手,向上方冲来的黑狗打出一道黑光。
可怜的黑狗,这一回连叫都叫不了,向下猛冲着翻倒,昏迷了翻翻滚滚的落山。
此时此刻,笑白的大爷爷鲁子善,终于闻迅赶至。
他在山坳处现出老迈的身体,远远看见一猴一狗已奄奄一息,仍然努力挣扎着,想要救回小主人。
“饶你不得!”他悲呛的喊一声,双目血红,抽出腰上的一块铁板,一支打肉的铁锏,施展一招鳝离三江,赶到走近黑影处的怪头汉子,把打肉铁锏向那个汉子发起猛攻。
可是,怪头汉子的武功了得,仗着一身铁甲,只出一手与他接招。
鲁子善将铁锏击向此汉,每一次均被对方一手格挡。
汉子黑色的铁拳凶猛无比,反向他直接进攻,巨大的力量将鲁子善的铁锏招招反弹,数十招打了下来,鲁老爷爷竟然开始招架不住。
他无法力敌,赶在怪头汉子的前面将人堵住,举着铁板硬碰对方的铁拳,一支铁锏奋力扫打对方的手臂。
可是,怪头汉子既有绝对的优势,人还很狡猾,时不时将夹着的笑白向着他,让他不敢冒然下手。
“恶人,你……你是哪方妖物?为何对我孙子动手?”鲁子善怕伤着孙子,打得顾虑重重,喘着粗气厉声问道。
怪头汉子得意的说:“呵呵!只是一介泥鳅,不足以与老夫自报名号。”
“恶人,你……不怕道长收了你?”鲁子善与此人保持距离,怒火攻心的问。
“那个牛鼻子老道,内斗呀!自顾不暇。你……绝望么?”
“恶人,我们不招惹是非,捉我孙子,意欲何为?”
“呵呵!吾乃有令,抓童子是有大用。”怪头汉子向老人步步逼近。
“啊!我与你拼了!”鲁子善眼见汉子距离黑影已越来越近,举铁板握铁锏向他展开疯狂的进攻。
可是,双方实力相差甚远,鲁老爷爷年老气弱,身手不但很慢,而且俱是保命招式,用不了多长时间,怪头汉子把他打得两边的臀骨折碎,前胸骨大片断裂,再直出一拳,令老人家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昏迷的抽搐着。
“啊?吾之祸矣!呀呀呀呀!……看打!”姗姗来迟的朱三努朱爷爷,双脚踩着田泥现身在坳头。初见几处惨状,灰白的胡子激烈的抖动着:“凶神,看老夫打也!”挥舞着沾着泥土的田铇,施出过街老鼠的绝招向怪头汉子步步靠近。
靠近怪头汉子后,看见对方一身铠甲,又有笑白夹在腰上,急得老人家团团打转,不停的在周围游走,想寻找机会决斗这个大头的怪物。
汉子看着朱三努不停的旋转,冷冷的对他说:“可惜了!火山的灵地不容你,国中的文武不赏道,天下的德礼乱在争斗,你空有一腔才华,却只有作枯叶凋零而去,老夫奉劝你一句,武不保身文不富饶,何不入我无道之门?保你火鼠壮大一千年!”
朱三努闻言停下来,气呼呼的对他说:“呵呵!老夫从不求名利,活在秋水涧与世无争,尔放开吾之后辈,尔可好来好去!”
“笑话!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打!”怪头汉子似乎开始心烦,一手铁拳直直的向前挥击。
朱三努拿着田铇,借飘忽的身子向对方发起攻击,却无济于事,反被一次一次震弹着向后倒退。
老人家毕竟年老力衰,又是文质彬彬的干瘦,不消几时,他的腰脊被怪头的汉子一拳打断,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再不能起来。
“凶人,斗胆的,还杀了吾矣!”朱三努拼命挣扎,看着他的孙子却不能相救,两眼急得喷火,恨不得把怪头一铇子锄死。
“老夫平生最恨的就是之乎者也的人,满脑子锈蚀,杀了你也罢!”怪头汉子突然动怒,三步赶上前,朝朱三努的后背猛跺一个脚跟。
“老朱,你……快走呀!”鲁子善从昏迷中醒来,向前爬着想与他靠拢,想替他挡住那一脚,却因为一身骨折,哪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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