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以来了,怎么没带伞?一会儿巡逻记得去后勤那里领雨衣。”王志东赶紧笑着分开两人。

“吵吵什么?精力没地方发泄了是吧?要不要我操练一下你们?”宁察栋一脸肃然地出了办公室,“赶紧滚出去给我巡逻。”

“是,署长。”林安、王志东、柯以急忙敬礼,然后各走各的。

“柯以来我办公室。”宁察栋叫住了往里走的柯以。

“署长有什么吩咐?”柯以低头跟着进了办公室。

“你小子能不能忍一忍?还是真翘尾巴了?觉得镇警署这个小庙容不下你了?”宁察栋不等坐下就是一个三连击。

“忍无可忍,何必再忍,林安对我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署长你不知道,我对他地忍让,历史悠久,从幼儿园就开始了。”

“下了班我管不着你们那些狗屁倒灶的儿戏,上班时间让我再看到你们吵吵,我让你们蜕一层皮。”宁察栋咬牙切齿地从烟盒里抽出根烟,点上。

“还有,我警告你,没事儿少瞎打听案子,别给我惹火上身。滚去巡逻去。”宁察栋猛地一挥手,像驱赶一只在眼前嗡嗡盘旋的绿豆蝇。

“是,署长。”柯以答应着走出办公室,麻蛋,林安你等着,哪天老子上位,先特么扒了你的皮。

带着一肚子火气,巡视完自己的片区,柯以再次溜达着进了香烛店。

店主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笑着说,“柯以来了?”

“嗯,刘叔。”柯以抓了抓头,“那边钱太毛,得再送点。”

“阴阳皆不易。”店主很是感慨地说,“我刘昆从南方来临海这么多年了,连个老婆都没混上,到时候去了那边,连个送钱的都没有,想想都特么可怕啊。”

“刘叔放心,真有那么一天,我给你送。”柯以半认真半调侃地说。

“你小子以前见了我都绕着走,这一晃都敢和我贫嘴了。”刘昆一笑。

“不说虚的,从今天开始我就多多帮衬刘叔的生意。”柯以抓抓头,“和昨天一样,以后你每天给我准备一份纸钱香烛,我晚饭后过来拿。风雨不误。直到我说停为止。”

“没问题。”刘昆极度诧异,这特么是要一直送到老柯家原始社会先祖的节奏啊,能找到祖宗的门儿吗?

柯以一笑出了门。

刘昆身体一哆嗦,有点邪门啊,这小子脸色苍白,不会是粘上脏东西,变成上坟癖了吧?

正想追上去送柯以一辟邪符,才想起柯道就是阴阳先生,他也就息了这个念头。

当日,晚饭半小时后。

柯以换上跑步服,和秦悯说了声,便在她异样目光中出了家门,到刘昆的香烛店拿上纸钱,慢跑着出了镇子。

阴天,因为下过雨,近乎废弃的公路上飘荡着两边田野升起的浓郁土腥味。

上了旧公路,柯以一手拎着纸钱,加快速度向市区跑去。

但他跑完整条旧公路,也没看见那对新婚鬼夫妇。

他正在旧路尽头张望时,那辆轰鸣着婚礼进行曲的吉悦车从新路上拐下,驶到了他身边。

“哥们儿,导航不好使了,我俩又都没带手机,请问去临海镇怎么走?”新郎从车窗里探出头笑着问道。

“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柯以表面镇静,心里却在打鼓,手里紧紧捏着两张冥币。

“我叫秦广,这是我妻子吴倾。”新郎转头一指娇羞低头的新娘。

趁他转头的机会,柯以迅速将一张冥币拍在他身上,紧接着将另一张冥币扔到了新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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