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只是觉得莫名其妙。
把他囚禁起来,用莫名其妙的罪名毁掉他的人生……就是为了让他做一些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吗?
他每天的日常就是被带到不同的空房间里,按照要求做一些奇怪又无聊的事情,比如说戴上什么手环,进入一个奇怪的房子里住一个晚上之类的……这样的日子似乎没有尽头,但是他反抗的心思已经慢慢地被磨灭掉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双眼变得看不到未来了?晏明心想,是在医疗室里令人发疯的寂寞,还是在自己习惯于这样压抑又诡异的环境的时候呢?
不过这些也都是自己应得的吧,因为……
唯一的好处就是他的饮食上变得好了一些,不再是硬邦邦难以下咽的夹生米饭和颜色诡异的蔬菜,这似乎是参与义务劳动和合作的奖励?但是他所要求的娱乐读物和联网的需求却全都石沉大海,而自从他到食堂和公共浴室去的时候被一堆绝望的人逼问怎么度过义务劳动之后,他的外出就被禁止了,他被转移到了一个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囚室里,自带卫浴的那种,而一日三餐也有专门的人来供给。
唯一让晏明感到有一丁点安慰的是,他们至少还没有完全地断绝掉他和别人的人际交往——至少还有一个倒霉蛋也和他关在了一起。
晏明对阳的第一印象其实并不太好,但是阳其实并不是个讨厌的室友,相处久了晏明才发现,阳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疯狂,不如说他的疯狂更像是被逼急了的一种焦躁。他平日里安静的像一株植物,也很爱干净。只不过是他讨厌被人搭话,以及如果他主动说出来的都是些令人生厌的话题罢了。
“劝你最好别在这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你弄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气味出来的话我就揍你,另外这间牢房和浴室里都有监控的。”
虽然长着一张帅脸,但是却是个讨厌的混蛋呢,晏明默默地想道,开口辩驳了一句:“我不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有怎么这里的人这么变态,我上厕所他们都要监控的吗?”
“说变态都是抬举他们,比上厕所更恶心的事情他们天天都在看,这里就是这么个恶心的地方。”
“会被听到的哦,你刚刚才说这里有监控的吧?”
“我当然知道,听到了就听到了。”阳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这些人的脾气好的不行,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他们祖宗十八代他们都不会有什么反应,在不榨干你的一切利用价值之前,他们是不会让你乖乖去死的。”
“听起来你似乎很了解这里的事情。”躺在床上的晏明看着头顶的床板,而头顶上躺着的阳似乎动了动,双层铁架床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声音。
令晏明有些意外的是,一向安静而懒得动弹的阳特地从上铺爬了下来,狭长的双眼颇具压迫力地盯着晏明:“我的事情你少管,会死的,”
“那我还真是求之不得。”晏明挑了挑眉头。
“那我换个说法。”阳扯了扯嘴角:“你会像你父母那样充满痛苦地惨死。”
“你说什么?你他妈的再说一遍?”晏明瞬间被激怒了,但是阳并没有被晏明的语气吓到,他一脸轻松地继续挑衅。
“看来你还不知道呢,你以为你看到的是你父母真正的死状吗?”阳嗤笑一声:“肚子上中了一刀死掉,你的想象力还真是匮乏。“
“你闭嘴,我亲眼看到的怎么会有假?”
“那么你怎么确定你看到的就是真的呢?”阳笑了笑:“红木茶几,米黄色的沙发,客厅里有水晶吊灯……你家境还不错嘛。”
晏明此刻算是确定了阳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囚犯了……普通的囚犯怎么可能知道他家里的摆设是怎么样的,再怎么说拿晏明死去的父母开玩笑也不能忍受……但是阳的神色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甚至相当认真,认真到晏明甚至有种……他说的都是真的的感觉。
“我看过关于你的案子的卷宗……做的挺有创意的啊?把肠子扯出来挂在吊灯上,头颅摆在……”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但是晏明充耳不闻,他只想把面前这个混蛋给揍得趴到地上去,但是阳轻巧地躲开他的攻击,还不停地言语挑衅着晏明:
“你说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把我也给杀掉呢?你其实有这种能力的,想象一下把我的头颅割下来,开膛剖肚……”
阳的语气十分奇怪,带着莫名的诱导意味,让心中充满了愤怒的晏明不禁开始想象如果他把面前这个人杀死,会是怎样的场景。
“把我的手脚折断,让我充满痛苦地死去……把阳的每个细胞都碾碎,让它再无复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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