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也是不小心嘛”叶悠然撒娇的说,叶爸爸和叶昊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叶爸爸手里拿着医药箱,“哎呀,都说是不小心了嘛,别说她了。”叶爸爸替叶悠然说话,叶悠然冲爸爸笑了笑。

叶昊然看了眼姐姐,气鼓鼓的说:“傻子也不会把脚崴成这样吧?你小脑发育不全吗?”“你!”叶悠然生气的对着叶昊然瞪眼睛,叶妈妈不耐烦地对她们姐弟俩说:“你们俩别吵了,都是我的孩子,你姐要是傻子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转头温柔的看着厉修明,关心的问道:“修明没事吧?”叶悠然立刻反应过来,刚才都把他忘了,“有啊,他刚才保护我把手划破了,还留了好多血呢,妈,你快帮他消消毒。”叶悠然激动地说。

“哎呀,别乱动。”叶爸爸正给叶悠然抹药,厉修明赶忙不好意思的说:“阿姨我没事,就擦破点皮,真的不用,真的。”叶妈妈才不会听,拿着酒精棉走向厉修明,厉修明连连后退。

叶昊然走上前:“我帮姐夫擦吧,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疗伤。”说罢接过妈妈手里的酒精棉,扭头冲着厉修明做了个鬼脸。

院子里,叶妈妈帮着叶爸爸给叶悠然按摩脚踝,抹药,一旁叶昊然耐心的给厉修明的手背消毒上药。“哎呀,好疼啊妈妈。”叶悠然疼得大叫。

“疼就对了,长记性了吧,在乱跑,还好有修明背你回来,不然看你怎么办!”叶妈妈一面严厉的呵斥着,一面轻轻地给叶悠然上药。

“谢谢你啊姐夫,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一旁的叶昊然上完药坏笑的对厉修明说。厉修明笑笑没说话,看着叶悠然撒娇的样子,心里默默的说,“这个不懂知足的丫头,分明就很幸福啊。”

上完药,叶妈妈扶着叶悠然进房间,叶昊然也回屋做作业,热闹的小院里只剩叶爸爸和厉修明两个人,夕阳西下,黄昏把院子里盖上了一层橘红色,好不温馨。

叶爸爸示意厉修明过来,两人并排而坐,叶爸爸倒了一杯煮好的热茶递给厉修明,厉修明轻轻地喝了起来,一杯下肚,身上暖洋洋的。

厉修明惬意的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环视这个院子。从昨晚进来到现在,自己都没有认真的看看这个院子,这个叶悠然称之为家的院子。

不大的小院,正对着房子边种着一棵柿子树,柿子树下厉修明和叶爸爸坐在两张藤椅上,中间摆着石桌,房子两侧种着一颗核桃树和一颗石榴树,石榴树下有一个木制摇椅,一看就是叶悠然的东西。院子角落里四处种着各种花草,深处小木门里是一小片菜地。

夕阳给院子里的一切打上了温柔的色调,天空有大雁飞过,悠长的叫声和眼前石桌上茶炉冒出的青烟,给了厉修明片刻安宁。

“每天,最喜欢这个时刻。”厉修明扭头,叶爸爸仰着脖子看着院子悠然的说:“年轻的时候我出海,每到这个时候就回家,我老婆带着孩子在港口等着迎接我,我带着一天的胜利品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厉修明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钢铁之躯,硬铮铮的汉子,提到老婆孩子的时候,眼里止不住的温柔,厉修明羡慕的笑了笑。

“修明啊,在家很少和爸爸坐在一起吧?”叶爸爸笑着看了看厉修明,“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个样子,悠然也是,一个人在外面多困难,回家都只笑着报喜,明明很爱父母,却羞于表达,真随我。回去了也多陪陪爸妈吧,爸妈很想孩子的。”

厉修明听到这些,看着叶爸爸慈祥的笑容,心里隐隐作痛,苦涩地笑了笑,“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为了别的女人和我妈离婚了。后来我就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叶爸爸听了咬了咬嘴唇,垂眼不再说话。

厉修明在一旁,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自从爸爸离开,妈妈萎靡不振了很久,得了抑郁症,为了更好地培养厉修明,外公外婆把他送去各处学习,自从爸爸离开后,他就是失去了童年,那时候的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接手妈妈手里的企业,照顾好妈妈和外公外婆。

他和王明辉几乎是一起长大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性格,王明辉从来不会担心有什么事做不好,以为他有爸爸和哥哥,而自己,只有自己。自己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从来没有时间做白日梦,没有梦想,也没有想做自己真的想做什么。

他的人生,曾经有无限的可能,而一切,都被他那个称之为父亲的人一手毁掉了。他失去了童真,失去了梦想,失去了快乐,失去了厉修明。

其实他最开始的名字,不是厉修明,而是厉明。因为爸爸希望他做一个光明的人,后来他自己改了名字,他想修正他的光明。

其实回忆起来,厉修明几乎从来没有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从来没有,像叶悠然这样,一家人围坐到灯下,欢声笑语地吃顿饭,他多么羡慕,多么渴望,再到最后多么无望。

后来,厉修明快要毕业了,却在国外,接到了妈妈抑郁症自杀的消息,他不得不收起悲伤和痛苦,一个人收拾行李,回国,安慰着外公外婆,接手家里的企业,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个人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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