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学上有一个理论叫做“印随行为”,也就是传说中的“雏鸟情结”,用大白话翻译过来,就是某些刚孵化出来的幼鸟和哺乳动物会本能地把它们见到的第一只生物当成亲娘,从此死心塌地地跟着人家。

虽然四圣器不属于生物范畴,但是赵云澜觉得,这堆破铜烂铁可能也有所谓的雏鸟情结。

不然,怎么自打一万年前那场阴错阳差的交集之后,这四件圣器就死缠烂打地咬定了他,除了他,其他任何人都不肯搭理?

难不成真是因为他赵云澜帅爆天际,连地星人的圣器都哭着喊着要投入他的怀抱?

赵云澜苦笑了笑,自恋归自恋,能带领特调处和地星干仗的人,这点自知之明还不缺。

他刚一伸出手,沉寂许久的四圣器就迫不及待地鼓噪起来,看不见的风起云涌在狭窄的实验室中呼啸翻滚,熊熊炽炽的火光一路窜上天花,愣是在虚空中豁开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

赵云澜提起镇魂灯这狗日的灯芯还是他拿命续上去的刚要往裂缝里跳,衣袖忽然被人扯住了。

赵云澜一回头,就见林静大庆楚恕之一脸的欲言又止,祝红紧紧攥住他袖口,焦灼和担忧几乎顺着精心勾勒的眼角喷薄而出:“鬼见愁,你你非去不可吗?”

赵云澜笑了笑,把衣袖从她手里拽出,拍了拍这姑娘肩膀,然后头也不回地钻进虫洞。

一瞬间,祝红撕心裂肺的呼唤被甩在身后,逐渐听不见了。眼前是一片光怪陆离,时间和空间杂糅交错,随即无限拉伸,无数细碎的“陨石”劈里啪啦而过,眼看要和他来个热情洋溢的拥抱,被手里的镇魂灯一晃,就如撞上一堵无形的屏障,分海一般绕过了赵云澜,继续往杳然不见尽头的虫洞深处奔流而去。

赵云澜目光一凝,那些与他分道扬镳的陨石犹如无数碎裂的镜子,千百个折面闪现过无数似曾相识的画面,光阴在这个错乱的空间中溯流而上,将随波逝去的浮光掠影碰托到面前。

那是他们的相识相知,一起走过的风雨岁月,一路闯过的患难与共。

龙大教学楼前,年轻的教授循声抬头,一眼对上站在窗口的男人,他瞬间怔在了原地,从此一眼万年泥足深陷。

时隔三年,从局外人视角冷眼旁观的赵云澜终于看清了沈巍的眼神,那样的猝不及防而又难以置信,仿佛一个习惯了黑暗的盲人,突然之间能看见了。

光明来势汹汹,他应接不暇,只能怔愣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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