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爵在客运站附近徘徊不定,一直熬到傍晚时分,段子爵才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了郑义士与叶遮月的家。

叶遮月与孩子及公公婆婆在家里等他到来,叶遮月的公公身材高大威猛,竟然不输给正当壮年的儿子郑义士,看上去咋的也不像六旬的老者,难怪郑义士还在火锅店里忙活根本没有回来见他,有这个凶神恶煞的父亲在场,他段子爵即使想发脾气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体格了。而叶遮月也完全没有以往的热情,甚至都没问他吃饭了没有。

双方还是尽量故作客气的寒暄了几句,叶遮月拿出一张纸来递给了他。

段子爵接过来一看,是朱赟写的一份离婚协议书,那上面的内容无非是说他与朱赟婚前婚后的共同财产都没有他的份了。房子是岳父岳母送给女儿朱赟的,宝马车也是人家朱赟的名字。至于段子爵这二年在吴城电气公司上班所挣得的工资又都用在两人的生活上了,这还没够,朱赟的工资也搭进去了。千言万语一句话,如果段子爵同意离婚只能是净身出户了。若他不服气,可以去法院起诉。

这个结果段子爵早就料到了。他看完朱赟写的离婚协议书,默默地放到茶几上,五味杂陈,心绪万千。

叶遮月见他神情萎靡,便又从电视柜上拿来一张保证书,那上面的内容是段子爵岳母与叶遮月写的。那上面的宗旨是如果他段子爵本想与朱赟离婚,那么,他要保证下面几条:

一,从今以后,他段子爵在朱赟及任何人面前都不许提这个黑婴儿的只言片语,更不能拿这件事来揶揄朱赟半句。

二,如果这个婴儿因故不能离开母亲朱赟而继续留在朱赟身边生活,他段子爵必须得是无条件接受,不说是视如己出,那也得是疼爱有加、精心伺候,绝对不能有半点儿抵触情绪。

三,日后,朱赟与段子爵夫妻之间还要不要孩子得是朱赟做决定,段子爵无权干涉。

四,段子爵的所有亲戚朋友都不许来家中做客。

…………

段子爵还没看完就气得眼冒金星浑身发抖。他怒不可遏,本想撕碎这张屈辱至极的保证书,可又怕朱赟及岳父岳母对他赶尽杀绝。他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一无长物。如果给朱家人彻底激怒,对他没有丝毫的好处。

他强忍耐住怒火攻心,羞辱悲愤,对叶遮月说道:“谢谢遮月姐为了我的婚姻一再的费心尽力,这样吧,我还是与朱赟离婚吧!我再与朱赟好好的商量商量。”

叶遮月早看出了他的不满,知道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便冷冷的说道:“朱赟只是出院了,她还没有满月呢,你不能见她聊这些事儿,免得她做下病根儿。这样吧,你先在外面住些日子,等朱赟满月了,身体恢复了健康你俩在具体的商量一下吧。你也不要回当初你和朱赟那个曾经的家了,虽然你俩现在仍然是合法的夫妻关系,但是你和朱赟已经是感情破裂了,这一点毋庸置疑,她换了锁,你也不用报警啊啥的折腾了,我们谁也不怕折腾,只不过没有任何意义。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你同意离婚协议书上面的内容,就不用费其他的劲儿了,只等朱赟一满月离婚就是了。”

段子爵见多说无益,便告辞而去。叶遮月也不再多说一句话,与公公婆婆冷冷的目视着他离开。

段子爵来到街上,给朱赟打电话。一直打了好几遍朱赟都没有接听。段子爵无奈,只得是找个旅店住下了。悲凉无助中,段子爵还是没有勇气决定去法院起诉朱赟离婚。咳,天意弄人,随他去吧!

一直到了六月二十日的早上,朱赟才给他打来电话,让他去他俩曾经生活了两年之久的家。段子爵都有些激动不已了,他再这么耗下去非得疯了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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