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画里的小孩哭得很凄惨,但俞荔仍是坚定不移地继续戳,给那些攻击阿尔杰的画中人制造不少的麻烦,也让被群殴的阿尔杰得以喘口气。
被她戳倒在地的小孩无一不是嚎啕大哭。
孩子的哭声引起母亲的注意,那母亲无法再专心对付阿尔杰,只能用控诉的目光瞪着画外的俞荔,仿佛她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连天真可爱的小孩子也不放过。
一旁的卢达霍尔森也是神色微妙。
“安妮塔,你不觉得他们很可怜的吗?”卢达指着画里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孩子。
这幅画里的人物,无论是母亲,还是孩子,单看外表,都刻画得很美好,每一个孩子都有一张天使般的天真可爱的脸,若是静态之时,确实纯真无邪。但是经历过刚才的事情,俞荔一点也不觉得这些会从画里爬出来想要咬她一口的孩子可爱,她又不是什么重口味的人,无法欣赏。
俞荔非常诚实地摇头。
“为什么?”卢达似乎不明白。
俞荔又戳了一个孩子,恶劣地将他戳得哇哇大哭,说道:“如果你也看到他们从画里爬出来的样子,相信你也不会认为他们可爱的。”
卢达先是沉默了下,然后欣慰地说:“安妮塔,我非常高兴。”不是哪个普通人的接受能力都这般强悍的,这东方姑娘果然是个可塑之材。
俞荔奇怪地看他一眼,有什么好高兴的?
这时,画里的阿尔杰趁着那母亲被孩子吸引注意力,一拳将她揍飞到画框边缘挂着,飞快地朝着玛丽莎冲过去。
那些被俞荔欺负得哇哇大哭的孩子也不哭了,焦急地跑过去,欲要阻止他。
俞荔虽然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事,但看到这一幕,反应极快地将那些孩子戳到一旁,阻止他们靠近阿尔杰。
阿尔杰拖着伤痕累累的玛丽莎,朝画外的世界一跃。
下一刻,两个人从画布中跳出来,滚落到地上。
画框边缘的母亲怒吼一声,露出尖锐的利齿,跟着从画中爬出来。她的上半身攀着画框,朝他们伸长手,苍白的手像面条一般,无限伸长,指若爪子。
卢达早有准备,手中捏着的圣水瓶拔开瓶盖,朝那母亲沷去。
母亲尖叫一声,沾到圣水的皮肤和衣服发出一阵焦臭的味道,凄厉地叫起来,变得乌黑的双手宛若鬼爪,在半空中拼命的挥舞,朝他们抓来。
走廊里的几人忙不迭地闪躲,连原本置身事外的魔女希雅也差点被那手抓住,不得不掐住那只手,狠狠地将它甩开。
那手不断在空中挥舞,众人手忙脚乱中,也顾不得旁边的俞荔。
于是在那手不慎碰到俞荔时,还未抓住她,乌黑的鬼爪就冒出一阵黑烟,母亲伤得更严重,再也负荷不住,嚎叫着爬回画里。
没了怪物的干扰,卢达几人气喘吁吁地停下,同时看向俞荔。
刚才发生什么事?
俞荔一脸茫然无辜地站在那儿,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啊。
半晌,阿尔杰将手里拖着的玛丽莎嫌弃地丢到地上,对卢达说:“人交给你了。”
卢达笑眯眯地说:“辛苦你了,这个人情我们教廷会记住的。”
阿尔杰露出冷嘲热讽脸:“不需要教廷记住,只要你记住就行。”
接着卢达蹲下身,查看玛丽莎身上的伤,查看完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姆指大的小玻璃瓶,瓶子里装着淡金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瓶中,液体的颜色很漂亮,看起来也十分浓稠,轻轻晃动时,宛若鎏金。
卢达打开瓶盖,捏开玛丽莎的嘴,倒了一滴浓稠的黄金色液体到她嘴里。
金色液体遇到空气时,变成一颗金色的珠子,滑进玛丽莎的嘴里。
玛丽莎此时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身上的血迹斑斑,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喝下那滴金色液体的玛丽莎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身上的伤痕也渐渐地消失,除了那一身血迹外,根本看不出她先前受了多重的伤。
俞荔看得一阵惊讶,朝卢达手中的瓶子看了又看,觉得这简直就是不科学,这是什么灵丹妙药,竟然能让人的伤在瞬间愈合?
当然,这几天她经历的事情其实也挺不科学的,科学在这个地方已经说不通。
卢达见她好奇,朝她温和地笑道:“这是教廷的黄金圣水,造价非常昂贵,可以治疗一切被黑暗生物所造成的伤害。”
俞荔哦一声,“是一种药吗?”
卢达:“算是。”
见卢达纠结的模样,希雅不客气地大笑起来,连阿尔杰也露出一副解气的模样。
俞荔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她对这些一无所知,没见识也是正常的。
将玛丽莎救下来后,众人再看向那副画,发现画里的“人”以那受伤的母亲为首,紧紧地挨挤在一起,看向画外的他们的神色既惊恐又怨毒。特别是受伤最严重的母亲,她的半边身体被圣水所伤,焦黑一片,其中一只手更是已经没了一截,不断地朝他们龇牙嘶吼。
若是他们没记错,这没了一截的手差点碰到俞荔,然后就冒黑烟了。
就在几人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卢达脸色一变,急促地道:“不好,快要天亮了,必须赶紧离开!”
听到这话,阿尔杰和希雅的脸色都微微变了下,只有俞荔和昏迷中的玛丽莎一无所知。
“走!”卢达扛起玛丽莎,飞快地朝前奔去。
阿尔杰和希雅也赶紧跟上,俞荔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下意识地跟上。
很快俞荔就知道发生什么事,因为墙壁的画再次动起来,无数双手从画里伸出来,在走廊中抓来抓去,似是要将什么抓进画里。
这简直像恶梦一般的画面,俞荔差点吓怂,只能埋头跟紧前面的人,以及避开那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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