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潮抱着曹铭花一路狂奔回到曹家大院。张姥爷在厨房烤火,看着喘着粗气的张潮:“怎么了?”
“没事,就是刚才遇到狗,跑得快了。”张潮打马虎眼糊弄,看向曹铭花见并没有什么不妥,心里松了口气。
“大牛去喊支书了,你大伯一会就来,我们就在这等着就行。”张姥爷气场十足,张家三个女儿都在省会定居,又都在铁路上工作,尤其是两个女婿还给盖了砖瓦房,确实让张姥爷在十里八乡更出名了。养女儿有出息同样也能硬气,让不少没有儿子的家庭拿张姥爷当榜样。
这几年风调雨顺,兜里有了闲钱的农户多了,稍微有点钱的人家,为了体现孝顺给父母办丧事开始讲究起来。以前买棺材穿寿衣,都是条件好的人家办白事才做到的。现在设灵堂,灵堂一般在自己家中,摆上猪头牛头羊头三牲贡品或者水果点心的贡桌,并且扎社火。“社火”指的是一种以纸和芦杆为原料糊制的东西,如房子、纸人等。糊制的东西比实际的要小,所用纸包括各种色彩。“社火”模仿各种物件意在为死者使用,认为死者到阴间后能使用这些东西。
各家亲友吊唁,还请吹饷讫的连续吹三到五天不等。“吹饷讫的”会在人们前来吊丧时吹奏,一般是由吹唢呐的一人,吹笙的两人,敲梆子的一人共四人组成。四人一般是围一张方桌坐定,有人前来吊丧随即吹奏。
这个吹饷讫的钱是要出嫁的女儿出的。吊唁的亲友带着花圈挽联和礼品上门,儿子负责收礼和出白事的棺材寿衣招待酒水钱,以及下葬费。
曹奶奶去世,曹爷爷压着,曹妈只是稍微出了点钱,大部分还是大伯张罗办的。大伯没有多少朋友,族里人帮忙只是简单的设了灵堂,灵堂设在曹爸分家盖的草房堂屋,祭拜之后就下葬了,曹奶奶的坟立在曹家祖坟里。
丧事对出嫁的女儿有摆贡桌的风俗。女儿在贡桌上摆上猪头牛头羊头等牲祭,由人抬着,后面跟着吹打的饷讫。曹爷爷没有女儿,大伯也没什么朋友摆贡桌,曹奶奶去世的时候,这些都没有。这次曹爷爷去世,曹铭花不知道大伯是怎么办,也没有听张姥爷详细说。
村支书很快过来了,看见张姥爷立马递烟。曹铭花不太认识这个支书,大概是刚当支书没多久,他家的俩儿子,好像四姨夫给安排在货运站卸货上。这时货运站装卸货完全需要人力扛,这个是力气活,当然钱给的也多。家里有挣钱的俩儿子,支书家的日子在曹家庄现在是数一数二的富裕户了。
大伯阴着脸,不紧不慢的进屋,也没跟曹铭花打招呼,只和张姥爷说话。
“大伯”曹铭花看着大伯阴沉的脸,也实在没好感。“我想给爷磕头。”
“还是桃妞孝顺呀,恁爷没白疼你。”支书把话接过去。“桃妞是孙女,也还小,要不就去坟头上磕个头?”支书望着大伯询问,更像是对大伯施压。
曹铭花明显感觉,曹爷爷的丧事肯定办的不顺利。从支书的态度和大伯的脸色上看,应该和自己有关。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