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底,刘家爷爷到绿洲找李阿姨,刘爷爷是来要钱的。李阿姨的丈夫在参加援外战争,一直没有回家,也没有收入寄回。之前刘氏兄弟在老家,李阿姨按月把工资邮寄回老家,现在兄弟俩偷跑到绿洲,刘振山特别气愤刘爷爷不让刘振云上学,没有把李阿姨邮寄回的钱花到兄弟俩身上,李阿姨不再往老家寄钱。

这个时候,一般家庭生存收入都是以家族劳作为主,父母老人是掌握生产资料的一方,家庭收入一般都由父母掌握,父母是对家庭钱财具有绝对支配权的。也就是说一个家族的全部财产收入是全部都在父母手里的,有钱财支配权就有话语权,父母这时候绝对是家庭老大。其他家庭成员是不会有钱的,已婚儿女不分家也是没有钱的,想买一分钱的东西都要跟父母要钱。

这时期,像李阿姨这样参加工作的家庭妇女是及其少数。刘爷爷本是家庭财产的支配方,在家里拿着钱,说一不二的,谁也不能违背老人的安排,现在反过来他要给儿媳妇李阿姨要钱,自己都不认为理直气壮。当刘振山强烈表示抗议,李阿姨邮寄到老家给兄弟俩的钱,刘爷爷用于自己小儿子上学而不是用于兄弟俩时,刘爷爷自己也感觉很丢面子。最后,刘家爷爷拿着少量的一点钱回去了,之后,好多年,再没见过来跟李阿姨要钱。

刘爷爷走后,李阿姨实在忍不住,跑到曹家找曹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军嫂楼都是背井离乡带着孩子的孤儿寡母,很容易产生抱团取暖的情感。李阿姨出车不在家,刘氏兄弟不会做饭,便和曹家兄妹一起吃喝。

这学期,张潮考试全年级第一。学校的试卷是绿洲教育局统一安排发放的,张潮的考试成绩是满分,在绿洲学校之间虽然没有什么排名,但满分全市只有他自己。铁路学校一直没有取得过什么好成绩,学生不能说是混毕业的,也差不多。张潮为学校争光,校长奖励张潮一只钢笔。

钢笔可是稀罕物,张潮高兴的兴奋好几天,现在使用的都是毛笔,铅笔都几乎没有人使用,张潮连睡觉都把钢笔放到枕头下面。

放寒假兄妹俩在家继续学习,隔壁的刘氏兄弟找过来,刘振山不爱看书,可看到张潮学习好,得到一只钢笔的奖励,也耐着心看书学习。

春节是曹妈最忙的时候,几乎取消了休假。曹家有粮食,也就买点菜,虽然曹妈工资不多,可每个月都能存一半多的钱。曹铭花看着存款,越看越喜欢。

张遂生因为学校忙着改制,一直忙到腊月二十七,才和张小姨,曹家兄妹一起回闹店张家过年。

曹铭花提供款式,张小姨缝制,过年每个人都做了一身新衣服,张小姨也给张姥姥张姥爷做了。看着比其他人穿着都洋气的衣服款式,张小姨连连夸赞曹铭花,怎么想出来的,曹铭花嘿嘿笑笑,总不能说这是后世的款式,我抄袭过来的吧。

曹铭花特别记得去年许的愿给张姥爷买茅台,一早开始便满绿洲的找,无果,最后还是曹妈从自己工作的列车餐车买了一瓶,尽管不想给曹妈的工作添麻烦,可买不到茅台也没办法了,其他人爱说就说吧。

一行人回到闹店庄,张姥爷拿到茅台,舍不得喝,放到条几上供着,惹得满村的人都来张家看“茅台”长什么样。张姥爷笑得嘴都咧到南地了,逢人便说,“养闺女好啊,我的闺女就比儿子好。”

大年初一,曹铭花和张潮拿着点心回曹家庄看望曹爷爷曹奶奶。

曹爷爷和曹奶奶现在住曹家大院,大院里凌乱不堪,完全没有了曹家母子三人住时的整洁,曹铭花一阵心酸。

和曹爷爷曹奶奶实在没多少话题可聊,曹奶奶抱怨:“都回来了,为什么不回自己家,住闹店算怎么回事?要是将来你爸回来了,知道你过年不在家里住,住到外人家,不埋怨我们老两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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