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骏欺母霸妹,杀死刘义宣又分封其女为淑妃的这些不顾法律和道德廉耻的行为引起了手下大臣的强烈不满。南国的统治阶层为高门士族,新兴的庶族豪强,皇族和从皇族中的选出了代表皇帝,它们各自的生存本性决定他们之间在相互利用和相互挟制中产生各种激烈的冲突和斗争来达到一种政治的平衡。这里面的主要矛盾是高门世族和豪强庶族争夺国家的经济命脉和土地掌控权之间的相互斗争以及皇族之间争夺国家统治权的争斗。刘宋又以皇族子弟出使地方来抗衡外姓豪强,各种势力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毛孔渗满了肮脏和卑劣,以阴谋为手段,以鲜血为代价,以道德为借口,帝国内部上演了一幕幕充满血腥气息的政治屠杀。而由农耕文明所衍生的存在于每一个人骨血中的文化基因决定这种争斗随着这个民族的呼吸和繁衍永不停息。

根据血缘的远近,刘骏要扶植自己的儿子替代弟弟们,铸造新的皇族力量,他想杀弟却又不想背负杀弟之名。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孝建元年,柳元景辞去雍州的刺史的职务,刘骏便让武昌王刘铄继任雍州刺史,调任竞陵王刘诞为兖州刺史,此二人早有称皇之志,只是苦于禁锢于皇城之中,身份显贵,终日沉溺于富贵之乡却无有一兵一卒,不敢轻易妄动。刘骏也苦于没有理由平白的将其二人置罪。与其这样每天斯斯文文的勾心斗角。不若放出去让他们得到谋反之翅,心起冲天之志!果不出他所料,二人得到军马城池,便显出了异志,刘浑年轻有为,身材高大,莅任后,他便自称楚王,年号元光,并配置百官,刘诞托词防魏,巩固城垒,招集兵士,以兵峰威摄刘骏,他令柳元景,沈庆之各领兵10万,手拿让刘铄,刘诞自尽的诏书分别出使雍州和兖州。刘诞,刘铄二人本就纨绔子弟,至小因为个人的地位,轻佻嚣张惯了,未曾想还未起兵,便让刘骏抓了把柄,起大兵围了城池,二人本就没有武略之才,也没有高门士族和庶门强族赖以投机的政治权谋,看着城下的刀光剑影,昨日傲酋天下天下的雄鹰立刻变成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之犬,刘砾只得开了城门,接了诏书,饮酒自尽。刘诞自恃当年有迎立之功,数次乞求沈庆之回奏刘骏保其性命!无奈沈庆之亦乃投机利益之人,只是此公老于世故,通于人情,精于算计,每次下注定是必胜之局,刘骏的位置便是他的荣华富贵和身家性命,怎么容得一丝的威胁,当下说道。

“老臣只奉皇帝诏书,攻城破敌或殿下自尽,其余之事不作他想。”

无奈之下,刘诞只得振作精神,勉强应战。可是手下之人,受不得重压,纷纷暗自出门投降,有几个忠义之人,见前途渺茫,又不肯悖了孔孟之义,便以自杀成全了自己的名节。这时刘骏已是军心涣散,沈庆之趁势攻破城池,斩了刘诞。

捷报传到京城,满朝文武皆山呼万岁,惟有侍中蔡兴宗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刘骏甚是奇怪,问道

“今贼寇已除,众皆鼓舞,纷纷向朕祝贺,奈何独卿一人沉默不语。”

“陛下,二王皆陛下兄弟手足,吾尚未闻世人有手足卒而向人道贺之礼”兴中说道。

刘邵暗想,父皇心存父子亲情,便成就了大哥刘邵的杀父之名!一代帝王竟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今我若和刘邵刘诞等人换位相置,恐怕朕早就去天上陪父王去了,母亲,子女,众多爱妾皆要性命不保,无奈此等言语只能独自意会,那能在大堂之下宣传言论,只好闷闷不乐,宣布退朝。

沉默只是态度,沉痛才能让你感受到我内心所想。刘骏下令屠城,刘诞的母亲妻妾一律责令自令,沈庆之连忙劝阻,陛下,罪魁已除,何必伤及无辜,以伤陛下爱民之心。刘骏念及三代老臣,只好勉强应允,但是下令诛杀广陵城的所有壮丁,所有妇女皆赏与士卒,供其淫乐。更令天生变态之人,宗越前去行刑,苛虐异常,极尽挖眼,剜心,剥皮等酷刑,更以3000头颅在石头城南岸堆起一座头颅山,以示威慑。

这一系列的屠杀下来,皇族势力受到削弱,此消彼长,皇族和高门士族之间平衡被打破,一般新兴的庶族豪强,皆是立有功劳或与皇族有姻缘之亲寒门出生之人,而在高门士族眼里,这些人只是一人得了道,而成了仙的鸡犬而已。王僧达出自琅琊王氏,王导的后代,南朝第一高门,刘骏一登基,封他做尚书右仆射,他自负才高,应有宰相之职,无奈当时宰相为豫王刘义宣兼任,刘义宣出身皇族,虽说不服,却也不好计较,如今义宣兵败身死,刘骏用平民出生的戴法兴,戴明宝,巢尚之等人,分担宰相之职,王僧达做不了宰相,便怏怏不得志,心生怨气,一日路太后侄孙黄门郎路琼之前去王府造访王僧达,僧达只得换了衣裳,勉强应付。席间身穿华贵衣服,大耳肥面的路琼之侃侃而谈。

“王公,听说你要去打猎,但问王公哪里的猎场飞禽走兽便于围猎”

“王公,你这府上气势恢宏,恐怕有几百年的历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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