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生,入我道观三年,可有所得?”
“道玄师傅,弟子不知所得何物?”
“那我可问你,劈柴担水三年,可否觉得辛苦?”
“道观给我衣食,予我居室,劈柴担水是本分,不觉得辛苦。”
“懂得付出与回报,不曾有怨言,却勤勤恳恳,孺子可教。倘若让你入我道观,当我门下弟子,每日表奏赞颂,你可愿意?”
“弟子……弟子斗胆,弟子不愿。”
“哦,表奏赞颂岂不比你每日劈柴担水轻松?难道你以做苦力为一生所为?”
“弟子不是以苦为乐,只是有不得已的原因,道玄师傅请见谅。”
“罢了,既你不愿,有你自己的原因,我也不强求。可你明白,何谓知?何谓行?何谓做人?。”
“弟子不知。”
“一个月后,每日日落时分来我院落。”
“弟子明白,谨遵师傅之言”
“你且去吧,记住,跟随本心。”
“弟子明白,弟子去了。”
道玄负手身后,看着这一袭青衣、年华正好的少年,眼含复杂,满是怜惜哀叹无奈,最后所有的所有皆化为一声长叹,随风飘远。
……
月桂枝头挂,三三两两,话尽一季秋,却难言浓浓秋意。东苑九华处处,一壶浊酒,一杯清茶,侯那一抹斜阳,微微凄凉。
凉凉深秋,秋风萧瑟,漫山遍野的金黄落叶,给这个天地一丝温暖,一丝暮气。在这秋意弥漫的山路,远远行来一老人,手牵着一孩童,步履蹒跚,形单影只,相互依靠。孩童低下头默默地跟在老人身后,不曾言语,不曾落下。老人一身黑色麻衣,扎起一头银白发丝,脚着血迹斑斑的长靴,踩着这厚厚的落叶,吱呀吱呀,步履沉重而又坚定的向着山巅走去。
山,是那厚重连绵的山……
树,是那泛黄迟暮的树……
人,是那迟暮新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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