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骂咧咧的人群散去,地下格斗场变得空旷而冷清。

肖婷站在角落里,有伙计过来说:“我们散场了。”

“我等人。”肖婷说。

“谁?”伙计问。

肖婷指了指二楼的办公室。

桌子上,五沓帝元。

“我还在担心你会和暴拳一样讲什么面子,不肯轻易输掉。”老板笑着说。

“我和他不一样。”那十一边将钱装入口袋一边说:“打拳是他的事业,于我而言,只是赚钱的手段。”

“我喜欢你这样的人。”老板说。“今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吗?”

“应该没了。”那十起身而去。

“今晚你中了不少拳。”老板说,“没事吧?”

那十摆摆手:“多谢关心。”

“他好像更强了。”老板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嘀咕。

那十和肖婷离开地下格斗场,在酒吧中,遇见一群喝酒骂街的酒鬼,肖婷发现这里有许多方才的观众,都在骂一拳小子。

“但愿他重伤不治!”

“没看他最后是被三个人架走的吗?死定了!”

“活该!”

“都是这个混蛋,害我连最后翻本的机会都没有了!”

“老子的钱,都押在他身上,他却打成那德性,简直混账!”

肖婷有些生气,想过去理论,但被那十拉着快步离开了酒吧。

“简直没有道理!”肖婷生气地说,“你又没让他们下那么重的注。”

“但我确实骗了他们。”那十说,“这一场拳是假拳,我故意输的。”

“为什么?”肖婷不能理解。

“赚钱。”那十随口将道理解释了一番,肖婷愣了好久。

“这可怕的世界,不但残酷,而且凶险。”她忍不住说,“怎么到处都充满了欺骗?”

“世界就是如此。”那十说,“它像泥潭,我们只能在泥里挣扎。”

“没别的办法?”肖婷问。

那十不语。

也许有答案,但那答案离自己太远。那应该是大人物或哲人想的事。他自己只想着能过得更好一些,让妹妹有个美好的将来。

他没有往新家去,而是一路来到了那条小巷,进屋后,他看到面瘫脸依然在柜后忙着。

见他到来,面瘫脸停下工作,点了点头:“最佳顾客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那十没说什么,将那五沓钞票放在柜上。

面瘫脸点了点头,到保险柜中拿出契约,验过钱后,将契约交给了那十。

“像您这样的顾客,我们随时欢迎。”他硬挤出一个笑脸,十分难看。

出屋后,那十长出了一口气。

“高利贷的事,终于不用担心了?”肖婷问。

“嗯。”那十露出笑容,用力点头。

虽然对现在的他来说,这笔钱其实已经不算负担,但总归是锁在心头的一个结。

能早点解决,总是好的。

“接下来做什么?”肖婷问。

“回家。”那十语气轻快。

“明天开始,你得教我打拳。”肖婷说。

“这个给你。”那十从口袋里摸出那把防身手枪,递给肖婷。

“肖医生的。”他说。

肖婷沉默地接过,低头看着枪,说:“可惜它并没能救爸爸的命。我的命也不是它救下的。”

“武器是死的。”那十说,“人是活的。女人身体天生不如男人强壮,要传出很多辛苦才能达到男人天生就拥有的程度。你不如去学学射击。”

“也好。”肖婷想了很久后说。

见肖婷这么听劝,那十很是欣慰。

“你不心疼那一万帝元?”肖婷问。

“什么一万帝元?”那十一时不解。

“你不教我打拳,就没有这笔学费了。”肖婷笑笑。

那十皱眉,着实有些苦恼。

“这样。”他说,“我少收些,每月五千,教你基础的防身术。怎么样?”

“有用吗?”肖婷问。

“就算有枪在手,也得有好身手。”那十说着,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肖婷问。

那十转过身,目光冰冷。

两人身后有三个穿皮衣的人,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把旧式的火枪,先用枪口指着那十,又用枪口指了指旁边的小巷。

肖婷吓得说不出话来,手微微发抖。

那十挡在她身前,拉着她慢慢往小巷中走。

三个人跟了进来,拿枪的那个说:“这么晚了,不应该在街上乱走。不知道铁渣街的夜有多可怕吗?”

“现在知道了。”那十说。

那人用枪指着那十,向两个同伴使眼色。两人各自握着匕首向前来。

“别乱动,不然我没法保证你的安全。”一个人走近那十,伸手来翻那十的口袋。

那十突然横起手掌,一掌重重击在对方咽喉处,对方痛苦地捂住了脖子。

那十又起一脚,踢在另一人胃部,那人直接向后飞出,撞在墙上。

持枪者有些惊慌,举枪瞄准,那十将捂着脖子的歹徒推向他,同时发力向前,一跃而起,凌空一拳,打碎了持枪人的鼻子。

两个歹徒一起倒地,那十一脚踢飞了对方手里的枪,再各赏他们一脚,将两人踢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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