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德妃娘娘”,清浅上前一步说道,“此花画得不是百合,而是一种野花,名唤夕颜。”

“哦?夕颜是什么花,我怎么觉得很像百合花呢。”德妃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充满了妩媚,如同一片羽毛轻轻撩拨,让人觉得心痒难耐。

“夕颜和百合虽有一点相似,但夕颜只是乡野之花,不如百合纯洁高贵,百合朵大而白洁,夕颜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二者不可同日而语。娘娘身份高贵,这等野花,自是不曾见过的。”清浅拿夕颜自比,希望能够让德妃放过自己,毕竟以她的身份,杀了自己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白采薇何等聪明之人,自是听懂了清浅话中之意。“呵呵呵呵”她发出一串娇笑,“你这丫头倒有意思。”

“德妃娘娘,我怎么觉得这花像是在百合花上后来描上去的?”徐宝林见德妃不仅没有勃然大怒,反而夸了林清浅,不禁有些沉不住气了。

“哦?你觉得吗?”白采薇状似随意地问道。

徐宝林点了点头,“娘娘,这分明就是后来描上去的,这花,就是百合。”自己布局了这么久,如今倒被她害成这样,今日此事别想善了,徐宝林暗暗想道。

徐宝林自以为聪明,却不知德妃不喜别人质疑自己的决定,多嘴多舌只会害了自己,果然,下一秒,德妃就已变脸。

“本宫说话轮不到你插嘴,你最好管好自己,一会儿别死的太难看。”娇俏的声音染上了怒气,语凋陡然下降,让人心生恐惧。

徐宝林见德妃突然变脸,吓得花容失色,德妃娘娘的手段极其狠辣,宫中早有耳闻,今日得罪了她,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这可如何是好。徐宝林慌忙跪下:“妾身失言,请德妃娘娘赎罪,德妃娘娘大人有大量,饶妾身一命吧。”徐宝林的头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本就皮肤娇嫩,早已磕的血迹斑斑。

德妃看见眼前这人狼狈的模样,露出嫌恶的表情:“快起来吧,弄得好像本宫欺负你一样。”

徐宝林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心如死灰。

清浅看徐宝林一脸的狼狈,心下摇了摇头,既不聪明又莽撞还不安好心,害人终害己,弄得自己落得如此下场。

终于,范大宝回来了,有宫女为证,徐宝林难逃罪责,被贬为采女,罚俸禄半年,清浅也因为有摘花的嫌疑而被罚浇花一个月,落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不过由于百合花的事德妃没有怪罪,清浅倒也觉得还算是有惊无险。

徐宝林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清浅一眼,如毒蛇一般恶毒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百花宴就这么结束了,大家各自离开,清浅经历了这些,觉得十分乏累,便和沈梓铭道别,回到了听风阁。

“素素,你可知道那衣服是谁送来的吗?”清浅想起今日的经历,仍觉得心有余悸,要不是杏儿的提醒,自己怕是难逃一劫。

“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宫内的宫女,但确实不是之前内务府派来送东西的人,都怪我当时没有问清楚,差点害了小姐。”素素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傻丫头,她们要害我,自是防不胜防,你事先又不知道,怎么能怪你呢。”清浅拿手帕擦掉了素素的眼泪,将素素抱入怀中。相处了这些天,又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清浅早已把素素当成自己的妹妹一般。

“小姐可知道是谁?”素素抬起头看着清浅,含着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好不可怜。

“不知道,看徐宝林的反应她应该是知情的,但是以她的脑子是想不出来这样的计谋来的,可能是她背后的人想要通过她来除掉我。”清浅分析道。

“那该怎么办,这次没有成功,她们不会善罢甘休的。”素素着急地说。

“不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谁,敌人在暗我在明,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本以为不争宠便可置之度外,平安度日,看来是自己太天真了,清浅心想,可是这徐宝林为何一定要除掉我呢?清浅实在是想不明白。

让清浅更想不明白的是,这毫无交情的兰修仪这么会替她求情,两人没说过几句话,也算不得有什么交情。不管怎么样,既然帮了我,也算是欠她一份人情。

折腾了半天,天也渐渐黑了,庄严又肃穆的宫墙早已沉浸在这茫茫夜色中了。

想来想去,终是没个结果,索性睡了吧,清浅想着想着,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清浅才刚刚醒来,便被皇上身边的太监告知要去御花园浇水。

清浅叹了口气,认命地向御花园走去,从那以后,每日浇花便成了清浅的任务,清浅每天早出晚归才能把花浇完。一边浇花,清浅想着既然都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归,一边将御花园里花带回宫去,做成花茶或是糕点品尝。就这样,御花园的花每日都会少一些,但由于清浅每枝只采一两朵,倒是不怎么惹眼,当然,这是后话。

“哎呦,累死了。”清浅一回到听风阁,便赶紧坐到塌上休息,这御花园的花可真多啊,各个珍稀品种的花都有,少说怎么也得有几万朵了,虽说花开繁茂,芳香馥郁,是观赏的好去处,可这浇花真是个体力活。

想起了被贬两级,罚奉半年的徐宝林,总要比她好得多,这么一想,心里的怨气也就消了,准备做一些花茶喝喝。

锅里放上石头,将鲜花烘干,便成了花茶,为感念兰修仪替自己求情之恩,清浅便包了一包自制花茶,准备送到兰修仪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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