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离开后不久,松林深处走出一名头戴黑色高帽、身穿黑色西服的人,也不知天气这么热,那人如何能够穿的这般严实。
黑衣人走到墓碑前,拿起其中一瓶二锅头打开,喝了一大口后,开口说道“即便亲眼见到事情已经开始了,你也依旧不愿意起来吗?”
黑衣人发出的声音嘶哑低沉,如石磨转动。
没能得到回答,黑衣人转身离去。
在黑衣人转身刹那,墓碑后的石砖上,悄然开裂。
天空中万里无云,月明星稀。
陆九机通过消防通道,翻到了楼栋的顶层,坐在做安防范作用的围墙上,整只右腿悬在二十多层高的半空中,来回晃动。
有晚风吹起,像一只手将陆九机的一头黑发托起,发丝在空中飞舞,对于这阵风,不知该称呼其为夏风还是秋风。
围墙上青绿色的箱子很是显眼,左上角印着红色的“青岛啤酒”四个字,箱子内空了大半,左侧墙内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变了形的铝罐。
还好正常通往楼顶的楼道几年前就被封锁了,原因是曾有人在这自杀未遂,不然或许会惊掉很多上来吹风的人的下巴。
不过即便是楼道正常开放,她估计也不会有丝毫的收敛。
形象这种东西,对于活得够久见到了够多事物的人来说,确实不值几个钱。
陆九机从箱子再度取出一瓶啤酒,这是第八瓶还是第九瓶?记不得了,啤酒这东西对她来说就和水一样淡。
陆九机饮了一口啤酒,心中很是烦躁。
苏珊没有告诉她那天催眠后自己到底说了一些什么,从沙发上惊醒过来后可以看到苏珊的脸变的刷白,自己说的东西应该触及到苏珊不愿意踏入的地界。
前天晚上之后,陆九机在昨天晚上又去了一趟静酌,苏珊不在,店员不知老板行踪,打电话也无人接听,就像她不接黄远行的电话一般。
不过两者大概是不一样的,她不接电话是因为自己实在想不起那天下午所发生的事了,事后她也再去了一次604室,但那就是一间普通的杂货间。
而苏珊不见她,大概是因为害怕吧。
她侧头眺望下方,身下是整座城市,灯红酒绿。
一股子烦躁从心底升腾而起。
自那场事之后,她已经没心没肺、无欲无求、浑浑噩噩的过了五年了。这五年来依靠着政府给的补贴,每天的日子便是吃、喝、玩以及睡觉,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世界末日,持续到自己终于可以像人一样死去,然后沉眠地底。
然而,就在自己几乎彻底放弃的时候,那个失踪多年的人的名字再度出现了。
陆九机烦闷的将罐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捏扁丢进里面。
“叮。”
手机响起接收到短息的提示音。
陆九机扫了一眼放在箱子前边的手机屏,短信内容就一个称呼以及一句话。
“陆姐,镜子不见了。”
发信人,黄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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