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天,老范那边什么情况?”殷离站在七塘镇城里的一家“豪华”客栈的二楼窗边,看着下边人来人往的街道,瘟疫的事情已经平静,可他的眉头始终无法舒展。

从安家小屋回来他就开始派人想办法往七塘镇送粮食,瘟疫之后朝廷无需再封城,可殷离聚齐粮草之事却依旧没有进展。

没有办法,他只好冒险找老范,老范名叫范友,是殷离在边关认识的粮商,也是给殷离提供应急粮草之人。

除了朝廷指派的粮草之外,边关难免会有需要粮草应急的时刻,而殷离曾多次用军饷跟范友买过粮食,这事儿也是向皇上禀告过的。

这范友虽是个商人,但也是个是非分明、爱恨情仇的人,殷离在边关遇到粮草问题,朝廷指派不及时时,老范都会帮着到处奔波集齐粮草送来。这一来二去的,老范和殷离的关系自然不一般。

但现在毕竟不是在边关,而且朝内边关均无战事,这么私下找老范给他们送粮,若是被有心人故意曲解,那殷离在监察御的册子上将又添一笔。

可是没办法啊,他私下的产业根本没有涉及七塘镇这个小地方,以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实现短时间内集齐这么多粮食。

“回王爷,范老那边还是没有回应”,闻天低头毕恭毕敬的说。

他消息已经放出去好些天了,可始终没有回应,就连消息有没有顺利传到范老的手上都不知道。

“嗯”,殷离淡淡的应了一声儿,鼻息间轻轻的叹了一下。

也不怪人家范老,在边关,他手掌兵权,边关的将士都听他的,朝廷都靠他。

可回了京,纵使身上再多军功,没有大臣的支持,他就是小白一个,虽然人人都畏他是战王,可平安无事的时候,他这个战王的名号在京城这群权贵中,有多大用处?

这种时候,还不如他在边关一场厮杀来的干脆,真让人头疼!

而头疼是殷离的,安家姐弟这边却是无比的惬意,这五天来,安心和安然是日出而起日落而归,有一种势必要将七塘镇游全的气势。

当然了,这么短的时间走遍七塘镇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们也不是游玩,还不是为了解决吃饭问题。

十里村现在已经开始闹饥荒了,村里的老人们更是难受得不得了,整日呆坐在田埂上,望着光秃秃的田野,心中无比凄凉。

手里捻着地里新生的杂草芽儿,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地里怎么不长粮食而长草了呢?这可怎么活啊!

山上重新热闹了起来,大伙儿都抢着去找火龙果,因为他们知道,在山里长着一种个儿大能填肚子的红果子,可这红果子在几天后,也没了。

“安然,咱都翻了三座山了,还是没找到什么能吃的,这可怎么办?”安心啃着手里的烤鱼,望着眼前碧波的湖水问道。

她和安然这几天不是上山就是下河,凭借着前世学来的知识,他俩是肯定不缺吃的,无论是烤鱼还是打野鸡,他们一顿也没落下。

可这样的生活只适合两人短期小范围的生存,要是想解决那么多人的温饱和长久的生存,一定是得找到某种能吃的东西,撑过这几个月,换地里庄稼的成长期。

“现在不好吗?”安然无所谓的说,优雅的吃着手里的烤鱼,还挽起裤腿坐在树上消暑。

七塘镇就是有这一点好,山水共成一画,湖边长着大树,树干伸展到湖面上,这才有了安心坐在湖边烤鱼,安然坐在树上吃鱼,顺便洗脚的画面。

“吃了上顿没下顿,不好!”安心瘪瘪嘴回答,她过了这么久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让她现在再回到那个时候,她怕是已经没了当时的勇气。

将眼前的火堆用河边的小砂石埋起来,走到河边洗了手,顺便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好继续接下来的“旅行”。

安然见此也不多说,吃的事情一向是安心负责解决,不用他担心。可他之所以跟着出来,是因为担心安心这个人罢了。

甩手将手里的鱼骨和未吃完的鱼肉丢到湖里,顿时引来一大群小鱼儿,它们争先恐后的用小嘴儿点着安然丢下的鱼骨。

“真是可爱,吃的可是你们家亲戚!”安然看了眼水下的场景,调皮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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