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千万别这样说。”见我气恼,碧环慌忙劝解,“侯爷是有苦衷的,他的所作所为也全都是为了这个家,更是为了您啊!”
“这儿没了姐姐,还能称作家么?”说着,迅速走到紫檀衣柜前,取出几件家常衣裙用包袱皮裹了。
“可馨,你这是要干什么?”珠帘微颤,有白衣素面的女子步入房内。
一见是她,强忍多时的泪水宣泄而出,我哭着扑入她的怀中,“蓉姐姐,我……”
“别哭,别哭!”眼眶赤红,蓉姐姐揽住我,哀然悲泣,“可兰的事,我都知道了,那天我也在宫中,是亲眼瞧见她……”
“你说什么?”我惊得说不出第二句话。
蓉姐姐曾是懿仁太子的宠姬,自太子薨逝之后,便孀居在清灵观静修守节,想不到她也会……
“可兰很有勇气,至少比我勇敢百倍!”蓉姐姐幽幽言语,“其实,我也想像她那样,只可惜……”
倩蓉亲眼瞧见姐姐吞金自尽,居然没有阻止,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景熙与她为何都这般残忍无情!
抽身而退,与之保持距离,我拭干腮上的泪水,涩然苦笑,“你常说,姐姐是你的知己,你却袖手旁观,见死不救,我看错你了!”
“可馨,你太天真了!”凝眸深望我,蓉姐姐的目光带着些许愁怨之色,“没有女人愿意忍受屈辱,没有女人愿意选择死亡…人生在世,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得已,有些人是为了夫君,有些人是为了子女……”
为了夫君?为了子女?
她的眸光如芒,迫得我说不出话,隐隐约约察觉到姐姐自尽的真正目的…或许是为了保全景熙!
“可馨,随我去灵堂。”蓉姐姐主动牵起我的手,“可兰的心愿是什么,你比我更为清楚。”
灵堂设在姐姐独居的小院,廊上的绯色宫灯早已换成素白纸灯,花圃中的梅树也被缠上白色的绢花,仿佛一夜绽开。
并肩立在肃穆的灵前,我与倩蓉点燃黄香,跪伏身子,一叩再叩。
“姐姐,我会替你报仇,一定,一定!”口中反复默念,欲将噬骨的仇恨深深刻入心底,与自己的灵魂绑缚在一起。
不等我起身,只听老仆从旺福禀道,“二小姐,成亲王已至院外,您是否该去迎一下。”
萧昭文?他来干什么?他是来看笑话的吗?
灵堂之内,瞧不见景熙的身影,正预备开口询问,抬眸已见萧昭文站在门外。
一身艳俗红衣,广袖飘逸,他竟这般装束,定是没安好心。
“你来干什么?”我踏前几步立在门口,企图阻挡他步入屋内,“这儿是我姐姐的灵堂,你穿着红衣,休得入内!”
“这是灵堂?”萧昭文故作好奇的打量周遭,“本王还以为这儿是喜堂呢!”
世间怎会有这等男子,不但没有一丝同情之心,更是将自己的快乐凌驾于他人的痛苦之上,姐姐亡故,他却穿着刺眼的红衣,还将灵堂说成喜堂。
“出去,出去,这儿不欢迎你!”我不由自主伸手推他。
“小丫头,你可别捣乱哦!”显露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萧昭文抬眼瞥了瞥一旁的蓉姐姐,连声笑叹,“原来蓉夫人也在啊,前夜子时,本王路过皇上的寝宫,听闻殿内丝竹绕梁,媚笑不绝,想必定是你在侍候。”
显然是被成亲王戳到痛处,蓉姐姐一脸青白,极力辩解,“那夜,皇上赐宴,当然会有丝竹乐舞,我只是……”
“哎呀呀,女人还真是善变!”不等听她说完,萧昭文勾唇大笑,完全不顾身处之境乃肃穆的灵堂,“从前,与懿仁太子恩恩爱爱现在,又与皇上缠缠绵绵…伊可兰如是,倩蓉夫人亦如是,不知本王的死鬼兄长萧昭瑞会不会从皇陵地宫中跳出来,收拾你们这帮荡;妇!”
听不得这些侮辱姐姐的话语,我用尽全力推搡他,“住口,你太过分了!”
“第一次见你,你就喜欢动手动脚,这种坏毛病似乎永远都改不了!”说着,萧昭文猛地圈紧双臂,将我拦腰抱起。
一共见过三次面,每次都对我又搂又抱,这男人可恶至极。
正想着如何摆脱他,只听身后传来清冷的男声,“景熙代内子拜谢王爷圣恩!”
“哟,是你来了!”当着姐夫的面,萧昭文不但没将我放下,更是故作亲热地吻上我的额头,“本王专程前来讨杯喜酒喝喝,你这小姨子真是有趣极了,好舍不得让她入宫参选秀女,不如私下商量商量,让她跟了本王,做本王的爱妾,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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