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籍信口拈来道:“长满青草的小山坡涌出的一股清泉,被风吹响,哗哗作响的声音,即称为温朵娜。”
温朵娜道:“你居然真的知道,看来你是中土人里比较博学多才的,因为他们很多人都不了解草原的事。”
苏籍道:“我还知道萨纳尔是太阳的意思,太阳象征火焰,倒是挺符合他铁匠的身份,不过跟火焰有关的草原语还有一些,他以太阳为名,看来心气很高。”
温朵娜道:“是么,不过萨纳尔大叔现在除了喝酒,便是打铁,但每次造出的铁剑都只能用一次。可他有一点很好,无论喝多少酒,都不会耍酒疯,所以我才愿意帮他。”
苏籍道:“听起来是个有意思的人,你帮他取的月牙泉取到了么?”
温朵娜拍了拍自己身上空空的水壶,发出回响,她道:“还没到地方呢,不过说起来月牙湖和你的玉坠还挺像的。”
苏籍道:“玉坠是月牙样式,月牙泉听名字就知道长得像月牙,你说像不像?”
温朵娜脸一红,说道:“你要去我们部落,就先等我打好月牙泉吧。”
苏籍一伸手道:“上马,你指路,我带你先去月牙泉。”
温朵娜犹豫一下,可看见苏籍十分坦然,而且草原上的女儿家都没中土女子那么扭捏,所以她抓住苏籍的手,翻身上了乌驹。
马鞍很舒适,苏籍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像是晚上见到的星空,干净、悠远还有一丝不可言喻的神秘。
温朵娜指了月牙泉所在的方向,随后苏籍朝那个方向打了个响指。
乌驹好似得到指令,于是扬起蹄子,在丰盛的牧草上自在奔跑。
耳畔风呼呼而过,苏籍的声音却清晰透过风声,传入温朵娜的耳朵里,他道:“你怎么没骑马?”
温朵娜道:“我的小白龙被可恶的东胡人抢走了,除了小白龙,我不会再养别的马。”
苏籍倒是不奇怪,草原上弱肉强食,若是部落太过弱别说被抢走一匹马,便是人口也会被掳掠走。
其实天下的国家互相征伐,归根到底也是弱肉强食的表现,连千年前的圣贤都要发出一声感慨,诸夏无义战。
但这些跟他关系也不大,天下事自然有天下人去操心,而且有人操心天下事后,最终还被天下人辜负。
他不想辜负谁,更不想被辜负。
策马奔腾,行出数里,抵达一处坡顶,苏籍勒马,目光所及百里地,居然尽是大大小小泛着清光的冷泉,小则数丈,大则数十丈,如星斗散列。而在十数里外,更有明泉形似月牙,波光粼粼,占地颇广,一眼看过去,好似月亮坠落进群星里。
何况此时四山沉烟,碧天在水,铮铮杂鸣,苏籍由此浑然忘我,不知天风声以及腰间环佩声。
温朵娜打破苏籍的沉醉,说道:“前面是星宿海,中间那口便是月牙泉,水质是这里最好的。”
苏籍轻轻点头,悠然道:“不曾想,草原里有这般奇景。”
温朵娜道:“听闻中土里美景更多,有连峰去天不盈尺的高山,亦有自九天落下的大河,其实我很想去看看。”
苏籍道:“你想看,可以自己去中土瞧瞧,我早已经瞧过了。”
温朵娜道:“我又没说要你带我去。”
苏籍道:“先去打你的泉水吧。”
乌驹从山坡俯冲下去,快若奔雷,盏茶时光便到了月牙泉。
温朵娜下马去打水,刚将水壶伸进泉里,忽地脸色变得煞白,因为泉水倒影着一头紫狼的影子,她甚至脖子间感受到腥臭的狼口恶气。
“你打水便是。”耳畔响起苏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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