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比白日见鬼更来得惊悚,而温糖此时除了微微有些惊讶倒也没太多的感觉,好似见惯不怪般看了那女鬼一眼便淡然回头,继续往前走。人鬼殊途,各安其法,各行其道也就没什么好值得怪罪的。
那女鬼却怔住了,做游魂野鬼这么多年难得碰上一个能看见自己的,却偏偏对自己视而不见,还一脸的风淡云轻,凭什么呀?这么一想就跟着温糖飘了过来。
“你看得见我?”
多此一问!温糖没搭腔。
“你不怕我吗?”
温糖继续前行,目不斜视,只道这鬼白日里在大太阳下行走自如也是有些本事。
“你作甚不理我?”女鬼继续纠缠。
许是被女鬼跟得烦了,温糖斜扫一眼:“人鬼殊途,别跟着我。”
大夏天有这么个阴物跟在自己身边虽说凉快不少,终究对活人有损伤,且自言自语的模样被人瞧见,她可不想被看做神经病。
“所以你还是怕了。”女鬼自动解读,一脸得意,不依不饶缠着温糖,“我见过你,却是不曾想你居然有阴阳眼,往日里装得有模似样今儿怎么不装了?”
这女鬼谈吐倒也不俗,莫不是曾是大家闺秀?温糖走得悠闲,目光却是在女鬼身上上下扫了几眼。青绿色晚清年间的旗装,缎面质地,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拿着块小锦帕,想来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如此看来倒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见温糖打量自己,女鬼笑着转了个圈:“我好看吗?”
语落,忽然变脸,本是秀秀气气的面庞忽然变得一脸青黑,梳好的发髻也全乱了,披头散发,舌头骤然伸长,猛然朝温糖面前一探,张牙舞爪带着狠色,分外吓人。
温糖一眼扫到女鬼脖子间的青紫,冷哼一声下意识调动了体内的灵气,伸手便扼住了女鬼的咽喉:“原是个吊死鬼!”
女鬼骤惊,挣扎着在半空中拳打脚踢。温糖手指紧缩,眸光乍寒:“找死?”
“咳咳、咳咳咳咳”女鬼惊骇不已,一脸苦色,“大师饶命,我、我无害人之心,只是、只是见大师风淡云轻起了逗弄之心咳咳,放、求大师放过我”
闻言温糖并未立即松手,而是目光如炬盯着女鬼,似在分辨她话里的真假。此等有些年头的阴物惯会惑乱人心,大意不得。
女鬼登时泪流满面,颤颤巍巍:“大、大师,小女所言非虚,再也不敢在大师面前造次了,还望大师开恩。”
温糖见女鬼惊惧不似作假,终于松了手。女鬼倏地闪到一边,一顿猛咳,再不敢轻易靠近温糖,倒是不曾就此离去,欲言又止。
“还不走?”莫不是又起了什么歹心?缓步上前逼近,居高临下。
女鬼恢复原态,膝盖一弯跪地不起:“大师法力无边,可否替小女超度?”
“你既有心,当初为何不去投胎?”
“小女有冤,心中一口恶气未出,执念已深,不得投胎。”
孤魂野鬼游荡人间若非时日未到便是心愿未了,此番解释倒也不差。见得有人由远而近,温糖转身:“莫要多言,你且随我来。”
女鬼麻溜起身,做小伏低跟在了温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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