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略显歉意的向男子说明了缘由后,男子坦然一笑,说没关系,自己可以等,既然今日不方便,那就改日吧。

可是一旁的长乐听着却有点不愿意了,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平常连给王爷提鞋都不会,这会儿竟然还敢给王爷端架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再说王爷可是日里万机的人,哪能把人间都浪费在了这种烟花柳巷之地?还有,回头要是让宫里的皇上和太后知道了那还得了?如今来了,倒不如快刀斩乱麻,一劳永逸的好。

想到了这里,长乐便上前和老鸨理论了起来,他说说好的规矩办事那就得按规矩办事,既然我们家少爷猜出了谜底,理应见到这里的那位姑娘。

他还说和老鸨说少在这里和他心眼,他家少爷宅心仁厚,可他并不是这样,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这种欲擒故纵的伎俩他看多了。

这话说得老鸨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儿,偏偏她就是这里最做不了主的人,里屋那个她得罪不起,因为她的小命还在人家手里握着昵,而眼前的这个公子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人家出身,她要是伺候不周,人家要是哪天生气了,分分钟都能将这里夷为平地。

正在老鸨左右为难之际,男子却突然发话了,特意嘱咐了老鸨,让她好生伺候姑娘,然后扯着长乐的胳膊出了怡春院。

这一回,男子破天荒的没有生气,他觉得长乐这一次干得漂亮极了。

其实,对于老鸨的说辞,他也是心存疑虑的,之前都没有听到什么风声,怎么突然就生病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人家姑娘不愿意见自己。

长乐适时的出面不仅替自己挽回了面子,而且还给了老鸨一记警告。这个糊涂蛋子,总算是歪打正着了一回。

在回客栈的路上,长乐看着自家王爷脸上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心里是拨凉拨凉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恐惧害怕,他情愿自己对大吼大骂,也不要他保持沉默,因为后者爆发力永远让人无法想象。

进了厢房,长乐给自家王爷倒了一杯茶水后,扑通一声跪下,说是要负荆请罪。

男子笑了笑,喝过茶水后,让他起来,然后又来到了书桌边拿起了一本书悠然自在的看着,愣怔了半晌的长乐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闹了半天王爷压根就没有生自己的气。

这不,长乐这人总是记吃不记得,明明知道有些事情自己说了,会惹得王爷不高兴,他还是义无反顾的会说,因为作为奴才的本分就是无怨无悔的为自家的主子鞍前马后的效劳。

长乐凑到了男子的面前站着,然后笑得一脸谄媚:“王爷,您既然已经回京了,还是先进宫见见皇上和太后娘娘吧!他们要是知道王爷您提前回来了,心里不知道有多么开心昵!”

“不见!”男子拿着书换了一个方向坐着,旁若无人的继续看书。

长乐不死心,继续厚着脸皮贴了上去,只是这回他还没有开口,男子就把书往书桌上一撂“我说你这狗奴才怎么这么烦人昵!”

“知道我为什么会提前回来吗?知道吗?”

“这里是我的故乡,我已经十多年没有看见过它了,我要是回宫了,还能像现在这般自由自在吗?”

“可可是,皇上他迟早会知道的啊!”长乐挠了挠头皮,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那就等他知道再说好吧?能瞒一天是一天!懂吗?笨蛋!”

“去!去!去!哪凉快呆哪去,不要在这里碍本王的眼!”男子满脸鄙视的扫了一眼长乐,然后又把视线落在了书本上。

长乐自觉自己在这里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于是,低着头,心里有些沮丧的退了出去。

果然如苏宁玉所料,男子每天都会去怡春院,一连去了三天,每次都落了空,第四天,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在怡春院后院的亭子里看见了苏宁玉,这个让全长安街男人为之神魂颠倒的女人。

苏宁玉穿着一袭白色的纱裙临着琴桌而坐,纤腰盈盈一握,巨大的裙摆如同孔雀开屏一般在地上露出了一抹绝美的圆弧。那乌黑靓丽的秀发如瀑布一样垂在了脑后,整个背影看起来真的是耐人寻味极了。

男子怔了怔,然后不动声色的走到了苏宁玉的旁边站着,虽然以白沙覆面,但露在外面的皮肤却莹白如玉,他可以想象到这一定是一个天生丽质的美人胚子,尤其是那一双波光流转,顾盼生辉的眸子,只一眼便让人沉溺其中,再也无法自拔。

苏宁玉并没有因为男子的突然到来而停止抚琴的动作,而是将原本幽婉的曲调变得欢快了点,就像是暗暗在欢迎他的到来似的,确切地说,他也是被她的琴声所吸引才来到这里的。

一时兴起的男子随即取下了自己腰间的红箫吹了起来,两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配合的却是异常默契,到底都是音律这方面的行家,一琴一萧合奏下来竟然犹如天籁之音一般动听就连花圃里的蝴蝶都像是受了莫大的鼓舞似的纷纷朝亭子这边的方向飞来,在他们的周围翩跹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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