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城外。

破庙东三十里。

一条大河经此处蜿蜒穿过清水城,此河名叫清水河,清水城也因此得名而来。

清水河的一侧是茂密的丛林和树林,另一侧是陡峭的山崖。

漆黑的夜里,只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和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一个黑影飞一般的穿过树林,紧接着越过清水河,像只壁虎似的贴在了河对面的悬崖上。

他小心地摸索了一会,接着抬起右手,轻轻地在一处悬崖上有规律地叩了几下。

“啪!啪啪!啪啪啪!”

仅仅过了片刻,只听“咯吱”一声,光滑的崖壁上竟开了一扇石门。

黑影“嗖”地一声闪了进去,石门在他身后缓缓地关上了。

夜,又恢复了平静。

黑衣人进了石门,穿过一段幽暗的狭窄小道,小道尽头豁然开朗,别有洞天。

数十阶石级上立着一座楼阁,整体布局巧用山形,因山就势,楼阁上面,“逍遥阁总部”五个烫金大字被道路两旁明晃晃的夜明珠照得金光闪闪,竟是一个建在崇山峻岭腹地当中的奢华山庄。

黑衣人没有多做停留,直接穿过楼阁进了内庄。

内庄里面灯火通明,中心的那间屋子里,不时的有人进进出出。

黑衣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直接推门闯了进去,推门的动静很大,惊起屋内一群人。

“追风?!你怎么回来了?”发话的竟然是之前在清王府出现过的青衣,望着那名黑衣男子诧异的问着。

“先别跟我说话,让我喝口水再说!”叫追风的那名男子脸颊瘦削,模样俊朗,随手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满满一杯水,仰起头“咕嘟咕嘟”的大口喝着。

他随便用手抹了一下唇边的水渍,喘了一口气,“我去了王府,府上就司琴一个人在那儿打掩护,他说公子在这儿我立刻就赶过来了,咦?”追风愣了愣,扫视了一眼屋内,“公子呢?我还有事要禀告”

没人回答追风的话,只是自动让出来床边的空地。

追风蓦然住了口,眼睛紧盯着床上,随即紧走几步扑到了床前,“公子这是怎么了?啊?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他回头瞪着青衣,“你们是怎么照顾公子的?”

青衣被问得接不上话,扭头对着另一名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埋怨道:“就是啊东方,你都诊了大半天了,公子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怎么还不醒!”

被埋怨的东方敖倒不怎么着急,慢条斯理说:“公子这是怒急攻心,再加上这几天不吃不喝不睡,就算是一般人好好的身子骨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啊!更何况咱们公子还,你先前给他服的药中我加了点安眠散,睡一觉问题就不大了。倒是你”他转身望着追风,“公子交代你的事你不好好去办,等公子醒了有你好受的!”

“事情我已经另外找人去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禀告公子呢!”追风似乎有点怕怕的,一边捂着心脏,一边望向床上,“只要公子快点好起来,还像从前一样,就算罚我我也认了!”

床上的男子脸色苍白如玉,即使睡着了也是双眉紧锁。

他就是那名在清王府出手伤了青衣的那名黑衣男子风云国除了皇帝之外最尊贵的人清王爷云清,同时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便是这座逍遥阁的阁主,人称“绝尘公子。”

“我们从前的那个公子再也回不来了”望着云清的睡颜,青衣眼中泛起了泪花。

他们的公子在他们眼里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论是作为清王爷时候的温文尔雅,还是作为逍遥阁主的笑傲风月,都能让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感觉跟了他,绝对不枉此生。

可是现在,从前的那个白衣胜雪,清贵无瑕的公子,似乎真的回不来了。尤其最让他们害怕的不是公子的冷若冰霜,而是自夫人走后他的心如死灰和自我封闭,他们总有一种感觉,好像等公子为夫人报了仇,就要随夫人而去似的,他们怕死了这种感觉。

“我在想着我的这个消息还要不要告诉公子可是不说吧,又怕公子早晚会知道”追风在一旁纠结着。

“什么事?”追风的话成功的吸引了其他几个的注意力。

“这个”追风似乎有些为难,“还是等公子醒了吧可是我又不敢说唉!”追风的表情很是纠结。

“说吧,咳咳什么事?”略带嘶哑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你醒了公子!”几个人大喜,瞬间围在了床边。

青衣走过去扶起云清,在他身后放了个软垫让他斜倚在床上,东方敖端过早就温在炉上润肺药茶递了过去。

云清没去接药,而是盯着追风又问了一遍:“到底什么事!”

追风看看众人,像是在思索应该怎么说,“回公子,属下得到消息,有皇室的人马在清水城出没,而且”

追风抬起头,云清紧抿着唇,灼灼的目光紧盯着追风等着他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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