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湖镇,位于涟阳省南山市东面,因当地有一大湖而得名翠湖。湖边有一观音庙,当地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建成,据说非常灵验,有求必应。因此这儿的名气更大了。
翠湖镇空气清新,山清水秀。翠湖呈椭圆形,有五亩左右。湖水深有二米,清凉透澈,时不时还能看见水里的鱼互相嬉戏。湖边的一围种满了树,也不知道多少年月,就连最小的树也需要一个大人环住双手才抱的过来,更别提大树了。夏天这儿被厚厚的树叶遮住,晒不到太阳,十分凉快。
观音庙位于翠湖南面,占地有百平方米,里头虽只有个老婆婆看守,却是一年四季香火不断。听老人们说,这位老婆婆是抗日时期外地逃难来的,被村里一个孤寡老人收留,一直当女儿养着。老人去世后,她就搬进了观音庙,一住就是几十年。没有人知道她从哪来,更没人知道她姓甚名谁。老人给她取名叫翠儿,大家都喊她翠婆,现在已经有八十多岁了。
进入观音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米多高的观音神像,面容和蔼,庄严肃穆,左右两边站着的是面带笑意的善财童子和龙女。大殿门上的匾额用金漆写着普度众生四个大字。地上放着六个蒲团,里面有一张八仙桌和一个香案,桌上放着两对圣杯和两个签筒。左边是杂物房,供外来的香客喝茶休息。除了一张茶桌和几个板凳,还有两个架子,一个架子放佛经,另一个则放着登记每年往来香客添香油的记录。右边的小房间是翠婆的住所,不过谁也没进去过,后院则是厨房和厕所。
翠湖镇有一个风俗,就是只要年满十八的未婚男女,都可以在大年初一晚上参加翠湖镇一年一度的放灯节,据说只要把愿望写在纸上放进水灯里,初一晚上再放进翠湖,观音菩萨就会保佑你愿望成真。因此每年初一的这晚,翠湖都灯火通明等同白天,不光是翠湖本地人,就连外地的许多善男信女也纷纷慕名而来。
陈佳瑜今年刚满十八岁,终于也可以参加她心心念念的放灯节了,在一起长大的十人当中,就数她和表弟叶泓天年纪最别人都参加好几年了,才轮到她,她心里的高兴劲儿自然不言而喻。倒是泓天性格较为内向,对什么都淡淡的。佳瑜所向往的放灯节,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兴奋劲儿。
这才农历二十五,她就随着家人早早的从南山市回了老家,按照她的习惯,只要一回来首先必须得第一时间去观音庙上一炷香,这已经是雷打不动,风雨不改的习惯了,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从观音庙出来后,就在翠湖边溜达一圈,见天色还早,就慢腾腾的往从前读书的学校走去。这时候学生们都已经放了寒假,诺大的校园空荡荡的,倒是一点儿也没变。操场的右侧坐落着四层高的教学楼,这是初一到初三的学生上课的地方。左侧是一年级到六年级小学生上课的地方,当时条件有限,没有像大城市一样的分班级,不管多少人全都挤在同一间教室上课,有时候就连上个厕所都要从下课排队到上课才轮到。
操场除了一张乒乓球桌和一个小型篮球场,就剩下两架秋千和两个跷跷板,学校那么多人,根本不够玩。所以许多人就自己找节目玩,例如打弹珠,跳格子,扔石子,跳绳之类的。大家倒也互敬互爱,高年级的学生会主动把秋千和跷跷板让给年纪小的学生,而这些小学生也不会随便去干扰大哥哥大姐姐们玩的节目,最多也是在一旁静静看着,时不时兴奋地拍手叫好。
佳瑜漫不经心的往校园内走去,目光朝整个学校扫视一圈,原想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学校有什么变化,却见秋千旁边站着一个人。他一手握住秋千绳子,低着头身子一动不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只见那人身高约一米八,上身穿着黑色羽绒服外套,下身穿着黑色的休闲裤。由于隔得太远,那人又背对着,佳瑜根本看的不清。好奇心驱使,她又上前两步,想看看到底是谁。那人似乎也察觉到身后有人,径直回头。佳瑜心里一紧,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这男子单眼皮,目光深邃,虽然皮肤略黄,却掩不住他帅气的面容。他眉毛很浓,五官棱角分明。即使往人堆里一扎,也能轻易将他拎出来。他一身正气,是非分明,讲义气重情义,几乎是集天下所有男子的优点为一身的人,他就是方明辉。是陈佳瑜的邻居,一起长大的玩伴,更是她心仪的对象。只可惜明辉小时候虽与她亲近,可越长大越冷淡,如今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佳瑜就算再喜欢,也只能是默默喜欢。
走的越近,她的心跳就越快,却还是要极力掩饰内心的紧张。她冲明辉轻轻一笑,这个时候,也不管笑的好不好看了,能自然点就好。明辉也有礼貌的冲她微微一笑,道“你怎么来了?”
“我闲着没事干,就到处走走,你们不是明天才回来吗?”佳瑜脸上平静,目光却不敢去看他,深怕只看一眼,就深深陷进他那温柔深邃的眼神里,再也无法移开,无法自拔。索性往秋千走去,一屁股坐下。一只脚抬起,另一只脚轻轻在地上踢着,自顾自娱乐着。
明辉转头,见那坐在秋千上的少女,鹅蛋脸,唇红齿白,脸上的肌肤白里透红,握着绳索的手更是如葱段般白皙修长。她穿着一身白色,白的的羽绒服,白的裤子白色的球鞋,身材瘦弱娇俏,宛如一朵洁白的茉莉花。她闭着双眼,抬头静静享受着冬日里温暖柔和的阳光,微风轻轻拂过,她的秀发也随风飘荡着,发尾处的微卷更是为她的美增添不少色彩。
明辉竟看的有些痴呆了,心里一凛,猛然回过神来,脸颊也火辣辣的烧着。好在她闭着双目,并没察觉自己的失态。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今年放假的早,在南山市也没事,就回来了。”
佳瑜只是轻轻“嗯”了一句,并没接他的话。他又说“明杰晕车晕的厉害,你去看看吗?”
她这才睁开双眼,神情里有些失落,低低说道“晚点吧。”接着就低下头去,不再说话。是什么原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竟变得这样生疏了?佳瑜记得,十人当中,小时候就数他们俩最要好,明辉总是处处维护着她,她也事事把明辉挂在第一位。可如今,他见面总是三句不忘明杰。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她心里没有明杰吗?
明辉见她似有不悦,尴尬的笑笑“那我先回去了,你得空就过来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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