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隔数日,她外称染了风寒,便在府中好好养伤。这段时日里,安阳城里流传凤韶和慕安好事不减,凤韶虽不喜欢朱敛芳,可朱敛芳毕竟也是个可怜人,这宅门深似海,想必她在朱府的每天都是勾心斗角过来的,好不容易斗到了如今有个立足之地,倒如此惨死。她碍着朱家还沉浸在丧女之痛中,也没那么勤着见慕安。

尹鸢和大哥已经定了婚期,就定在年后的初十过门,尹鸢这段时日来唐府更是来的勤,凤韶为了养伤也闲来无事,便陪着尹鸢准备着婚品。

二人坐在院子里,凤韶正认真的挑着匹缎,尹鸢瞧了瞧她,开口道:“一转眼我就要嫁进来了,倒是你,何时能听到你的好事?”

凤韶笑而不语,尹鸢见她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她沉默思量了片刻后握住凤韶冰冷的手,感叹道:“韶儿,步大哥的薄情是出了名的,他能对你到这份儿上,不比慕安差。再者说,慕安对你就真的是爱情吗?他们那些在朝中沉浮的男人,在权力和爱情面前,哪个不是选了权力。”

凤韶有些出神,她点点头,道:“我心里有数,嫂子放心吧。”

萧府。

萧颜端坐在梳妆镜前,轻轻拂着刚簪好的发髻,开口道:“那派去买杀手的下人处置好了吗?”

冬怡低声回答道:“已处置妥当,京兆尹不会查到我们身上的。”

萧颜勾起唇角,满意的笑了笑:“不过是一个太傅府上的庶女罢了,也配跟本小姐争慕安。”冬怡陪笑附和着,递上吐翠孔雀吊钗,萧颜接过后冷声道:“既然那个朱家的庶女处置完了,那也该轮到那唐锦韶了。”

冬怡眨了眨眼,恭敬的说道:“小姐要不要再考虑一下那朱小姐毕竟比不得唐家小姐”

萧颜一下变了脸,怒道:“什么比不比得的,都是一帮不配跟本小姐争的贱胚子,朱敛芳都能弄死,唐锦韶怎么就不行了!”

冬怡吓的连忙跪下,道:“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奴婢这就去办。”

太阳落下,夜幕低垂,远方的天边还留染着一层淡淡的夕色。屋子里满是热气和熏香味,凤韶靠着火炉边伸出手取暖,

步临风一直盯着她,她发觉后转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步临风微微勾起唇角,从怀中拿出一沓书信在手中晃了晃,说道:“你想要的。”

凤韶有些怀疑的看着他,片刻后接过书信却没有着急拆开来看,而是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抓住他的?我要的不是书信,是他的人。”步临风却没有回答她,他的神色有些讳莫如深,回避着凤韶的眼神。

片刻后,他站起身道:“我去给你要碗粥来。”说罢,他径自出去。

凤韶没有急着拦他,打算等看完书信上的内容再说,她看了看书信上的字有些不清楚,便起身去柜台上摆放的蜡烛处借亮看。

过了良久,门被推开,凤韶只以为是步临风回来了,便也没有回头,直接说道:“稍等一下,我还没看完。”

背后的那个人慢慢靠近她,直到她的身后她才有所察觉,凤韶觉得有一丝不对,刚转过身看清来人,便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萧颜可是使足了力气,恰好是在凤韶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扇的她鼻子都开始出血了。

凤韶冷眼瞧了一眼萧颜,只见她摆出一副得逞的笑容。凤韶扬起手便还给她一个巴掌,她也是用了大力,萧颜直接倒在地上。

正好此时,慕安和慕伯如进来,看到这一幕,萧颜眼泪立即掉下来,她故作出委屈的样子,一直哭泣不语。易念也听到声音赶了过来,连忙上前拿绢帕捂住凤韶的鼻子。

慕安看凤韶脸上都是血,一时顾不得萧颜,也上前照看凤韶。萧颜被这一幕气的越哭越凶,慕伯如怒声道:“慕安!你给我回过来!”

慕安回头看到他的父亲一脸怒气,只得回过去关怀萧颜。慕伯如的面容之下,隐隐生出一丝厌恶,开口道:“唐小姐如此刁蛮狠毒,倒真是让慕某开了眼界。唐小姐既然伤了人,还请道歉。”

她鼻子流的血好似止不住般,易念一拿开绢帕,鼻子就流血。凤韶被易念一直捂着鼻子,也没机会解释。正好此刻,步临风端着一碗粥回来,进了雅室却看到如此一幕。

慕安本是完完全全向着凤韶的,可看步临风一副温柔的模样端着粥走进来,他才意识到她是和步临风独处一室的。所以他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出神的看着这一幕。

萧颜泣声道:“慕伯父,不必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凤韶推开易念的手,暂时任由血流淌,她冷声道:“滚出去,你不配待在我的房间里。”

慕伯如高声道:“疯了!你简直是疯了!唐家怎么会有你这种没教养的女儿!”步临风没有作声,只是走上前拿过易念手中的绢帕捂住凤韶的鼻子。

此时进来一个人,便是众人所以为的华悦楼的主事人,易绾。

华悦楼也是安阳城达官贵族经常待的地方,不少有人想查背后的主人是谁,都查不到,只知道华悦楼听命楼主的主事人是易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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