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不同于白日,没有日头暴晒带来的燥热,伴随着丝丝凉意的风儿通过敞开的殿门吹进来,吹拂到一张张年轻的脸上。
“久闻大昌新皇风采,如今倒是听闻不如一见。”湘国的五皇子拱手致意道,还有那千篇一律的没有任何新意的开场白,好在语言在这个世界全部是一样的,在场之人没有一个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标志性的青发碧眼,着实令大昌这里全部看惯了黑发的人们眼前一亮,除了洛墨乍见其时的瞳孔一缩正是自己在右丞相府周围看到的和阮家主母在一块的男人!其右手边坐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娃,端的是粉雕玉琢,似个精致的瓷娃娃。
钟离卿同样回复了句客套话,那五皇子也介绍到他身边的那女娃确实是他的亲妹妹,湘国小公主。两相来往之后,此次宫宴的重头戏便开始了。
琵琶声响起,一个袅娜身影踩着乐曲的点子走到了台子中央,莺莺燕燕的歌舞便开始了。
洛墨与钟离卿同座于高位,此处视角极好,可以看到下面坐着的每个人的神态与动作。那湘国五皇子对别国的舞蹈很有兴趣,始终盯着台子上,而身旁小女娃的眼睛则始终没离开过桌子上的水果,许是南地与此地气候不同,故而这些对她而言也是个新事物。
“好,好!”
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喝个彩,令人不禁猜想他看的究竟是人儿还是舞。
与其截然相反的是洛墨身旁的钟离卿,钟离卿有时环视一周场内众人,有时瞧瞧桌上瓜果,有时还看了看洛墨。一言不发,身子半点没动,想观察的却都悄无声息地观察了个遍。
端起身前的小酒盅一饮而尽,暗中砸了砸嘴,没觉出来什么味道,洛墨腹诽道还是娘亲自酿的桂花酒要好喝多了。接连又倒了几杯,倒是勉强有些解渴的作用。
“秋月可是有何烦心事?”
以往的宫宴上,为了维持端庄的仪态,洛墨与钟离卿常常是互相默契地保持缄默,也就是外人所见的相敬如宾,即便有话也不过几句点到罢了。所以钟离卿对自己说话,洛墨愣了愣。
过了几月还是没能从以前的回忆里脱离出来吗,洛墨心中自嘲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还是应少些联想罢。只是总觉得钟离卿也发生了一些变化,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所以与自己有关的人也多多少少有了些不同吗……大概吧。
“并无,只是觉得这酒没什么味道罢了,寻思多尝几口。”洛墨回答道。
钟离卿转头,轻笑道:“秋月可是想念你娘亲酿的桂花酒了?”
又是一整杯下肚的洛墨听得钟离卿这话险些把才喝的酒都咳了出来,不是吓得,而是尴尬的。咳了好一会儿,总算好些,洛墨无奈道:“你还记得这件事阿。”
实在是一次尴尬到不能再尴尬的经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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