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绕的灰白云雾中,红娘的手划出玄妙的轨迹,留下血一般鲜艳的印痕。
李延年知道这是红娘正在进行卜算,但是刚才抽出雾霭对他的灵魂却是一次损伤,这一分分损伤日积月累,将来的道途将会更加黯淡。
他拼命压制着心底的戾气,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的卜算时间莫名的长。
红娘原本洁白如蜡的额头陡然迸裂出一道血痕,滴滴红色血珠从中渗出。
这红色血珠一滴滴飞入灰白云雾中,又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形成了三个奇怪的字符。
红娘站起身来,将一方红色小印丢了出来:“他就在西边,方圆千里之内,二十里内你就能生出感应,去找到他,带回来!”
李延年连忙接过小印,膝行退出红楼,下一刻的他,陡然将脊梁挺直,眼中的凶厉之色根本无法掩饰,就如同一只地狱中的恶鬼。
“伏都鬼算,居然耗用了我九滴真血!”红娘振了振衣袖:“这少年果然不凡,若是能炼成道鬼,就可重返幽都,不负这五十年的艰辛!”
李延年带着这二十年发展的下属倾巢而出,带着羽天涯的画像和红色小印,一路向西,奔驰如风。
七日后。
白鹤庄中,羽天涯正在与赵三爷闲谈,这几日间,羽天涯已经先后借了几十本书,气质愈发出尘,谈吐也愈发风雅,和赵三爷仿佛忘年交一般。
而《大道奠基真解》的补完进度,也在灵飞鸟之术坚持不懈的偷窥下,来到了67%。
“道高而远,飘渺无常,最是难寻,三爷既然已经是财神会执事,已然是人上之人,为何又放弃了好大的前途?”
羽天涯饮下一口清茶,笑而问道。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赵三爷摇了摇头:“道之一字,凡人又怎能说得清?只求于其中有一二所得,不愧此生!”
赵三爷一身羽衣鹤冠,手中持着羽扇,在庄园里走路还拄着一根绿玉杖,尽显仙家风范。
只可惜在羽天涯看来,赵三爷在修行上的天赋,却不怎么样。
人有生老病死,而学习最好的年华,无疑是少年时。
修道亦是修行,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大道奠基真解》简直就是一本修行者筑基百科全书,蕴藏在其中的知识浩瀚如海。
到了赵三爷这年纪,对于修行的热情是为了能够长生不老,能够变得强大,而非是修行本身,加上又呆在这偏僻的乡下,没有老师指点,没有道友交流,修行起来真是千难万难。
羽天涯已经打算等到全部收录完《大道奠基真解》,就出门远行,真正看一看这东越国的风貌,再寻找机会前往大周。
小小的池塘蓄养不出来真龙,而无论命源还是薪火,都需要自己去当一名弄潮儿。
“阿爹,阿爹!”就在两人闲谈之时,赵芸娘惊恐的声音突然在庄园外响起来。
赵三爷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出去。
“老魏,你在做什么?”赵三爷面色一沉,却看到自家闺女正被绳索紧紧困住,绳索的一端正执在老魏手中。
而老魏的身后,则是一群骑在马上的骑士,个个面带不善,为首一人更是面色青灰,神色高傲。
“赵兰贞,你说我在做什么?”老魏眼中尽是阴狠:“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拿我当狗!”
“咱们费尽心机劫了白鹤门,这功法奠基丹药都被把持在手中,只给我区区一点银子就想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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