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在风中簌簌作响,前一刻的惬意清新顷刻间荡然无存。
子嫮顷刻间反应过来扯开两个人的距离,右掌比着手刀朝子昭脖颈上砍过去,却陡然顿住了,她目光触及到子昭左肩膀,有一道不大不小的伤痕,血色已经干涸,不像是新伤,他本就着着玄色衣裳,血水黯淡在布料上确实不好发现,子嫮瞧得清楚,那是猛兽的爪痕。
她便反手朝子昭脸上扇过去,脸上神情十分难看,“放肆!”
子昭尚回味着蜻蜓点水般的柔软,身子向后仰了仰将她这一掌躲了过去,倜傥眉宇荡漾着笑意,“我的脸你可打不得。”
子嫮被他这一句气得脸色越发不自然,却因为身体的缘故,实在与他纠缠不得,便硬着性子想离他远些,偏偏腿上还没什么力气,刚一站起来便被想要竭力躲掉的男人从后边托住,子昭性子愈发大起来,便索性彻底成了花花公子,眉眼一挑,“若是想叫我抱你,直说便是,何苦做戏与我瞧呢?”说罢,便将子嫮一把横抱起来,朝洞口走去,君子身后绿意葱葱铺天盖地,似有深山中不知何处的玉兰花开得正好,顺着清风铺盖着温润香气,似是将这两人身影揉近气息中,与山间万物同眠。
他将子嫮放在草榻上,诧异着她为何不反驳一番,却见子嫮冷眼瞧着他,一双眸子似是冻上了千山冰雪,“若是你念着救我一命,便自觉趁我无还手之力这般羞辱我,这条命我还你便是。”
最后的字刚从喉咙里发出来,她手上便闪过一丝寒光,子昭眼疾手快将她横于脖颈间的利刃反手扔在地上,他瞧着地上冒着寒光的三戟棱角玄色小刃,随即反手摸了自己腰际,地上轻薄刃片仿若树叶灵动轻盈,周身剃亮着,见不得一丝出处标注图纹,子昭眼中轻浮色彩渐渐沉寂下来,便走过去将小刃别回自己腰际。
这是追杀他的铁骑人马使用的暗器,他闲暇时便会研究一番,却还未发现这其中半点痕迹线索。
子昭转过头去,对上子嫮的冷眼,唇边仍是扬着笑意道,“你竟还是个烈女子,只不过偷人东西终归不对。”继而转过身朝洞口走去,还不忘回眸与她打趣,“在我看来,方才,也实在算不得什么。”说着竟顾自肆声笑起来,眉眼弯弯的,侧身映着外头的光晕,将他罩在一片明亮光芒之中,那眉宇神气模样竟像个少年一般有些顽性。
子嫮被他这般嘲讽,心头火更是燃起来,“你……”
“那我便先与你道歉一声罢,烤些野味算是为在下方才的失礼赔罪。”子昭将右手敷在左胸学着西域部落礼仪,朝子嫮微微弯了腰肢,再一次抬起头来,子嫮只觉他那眉眼竟明媚得叫人炫目。
“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方才轻薄于你,如今与你赔罪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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