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挚回忆着,她与赵元休的相识,二八少女,怀揣着希冀,只盼着觅得知心人,她从不敢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只是想,夫君待她好,就想父亲对待母亲那般,数十年如一日,这便够了。
身为世家女,她不敢有太多的奢望,所以当有一日,她知道原来自己的名字并没有写在族谱,也从潘美的口中得到准信,她将来的夫君,必不会是什么高门大户,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那时潘美还取笑这个小女儿,如此顽劣,若不寻个低门,只怕要惹祸。
“越王为何与我说这些?”潘挚双眼直盯着赵元份的双眼,脑中飞快的闪过无数的画面,犹如惊弓之鸟,对所有事物起了敌意。
赵元份直愣愣的回以惊诧的目光,“三嫂这是何意?”
“我确实不知这些传闻,身边也没有人告知于我,越王忽然把这等秘事告知于我,是为何意。”
赵元份低下头,“我竟不知在三嫂心中,我竟是那奸险小人,也罢,韩王妃请回吧。”
潘挚陡然一惊,深觉自己方才言辞有失,赵元份自她嫁进来,一向对她极好,总是三五日就派人来送些小玩意,潘挚一直把他当亲人看待,她的确不该误会赵元份。
“四哥……是我言语不当,我,着实是害怕……”
赵元份十分委屈,似有哽咽,嗓音低了几分,“我自幼便没了母亲,母亲家世不高,族中无人帮衬,父亲对我亦是不咸不淡,我总在坊间走动,见惯百姓所说的长嫂如母,大嫂对我也是极好的,却是长辈对晚辈那种,不似三嫂你,能与我一道说笑玩乐,我做什么也会支持帮衬,从来没有像其他人那般指责我不学无术,虽是兄嫂,更似好友。
有些事也许在普通人眼里是秘事,但在皇室便是笑闻。德严见过潘府之人,对三嫂都是极尽溺爱,自然不会告知于你,可若是不告知三嫂,他日旁人说起,三嫂岂不沦为他日谈资而不自知。三哥不说,必是因为无从说起,我说,是因为视你为至亲。”
赵元份一番话说完,视线试探般朝潘挚看去。
潘挚戏做的极好,表面平静:“多谢四哥告知,有些事情,我的确已经知晓。”
“这么说,三嫂的确是在那侍妾那处出事的?”赵元份嗓音不由提高。
潘挚微微点头。
赵元份说的没错,潘挚正是因为什么都被蒙在鼓里,才会没有任何防备,正是因为什么都不知,才会沦为笑柄而不知。
“我一直好奇,御医明明说胎像极好,好好的,怎么孩子就没了,吩咐人去打听,辗转发现和那侍妾似有关系……”
“还有吗?”
“什么还有?”
“还有……旁的,我不知晓的事情吗?”潘挚问。
赵元份思索,其实他对刘氏之事,知晓的并不多,当年赵元休将此事藏的极好,若不是赵元休的奶娘发现此女竟是由夫君送上韩王府,深知二人必是不怀好意,担心影响赵元休的前程,谁知一向对奶娘千依百顺的赵元休,头一回摆起主人的架势,这才逼得奶娘向皇帝告发。
“德严有一话,思虑许久,想与三嫂说,事关长嫂方氏。”赵元份踌躇,这个秘密,他藏了许久,甚至连赵元休都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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