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头梗住了好一会儿。
“奶奶?”我开始觉得,椿杪的生活简直是一部坊间滑稽话本,还是写得不太好的那种,难怪他丢下这个躯壳,自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怎么,她很老了吗?”话问出口我就后悔了。
丹殊这点就比将离好,他一点不嘲笑我,只是耐心道:“‘奶奶’算是尊称,和“师尊”一样的。娇娘掌管的是草木生发,她不会老。”
“这院子不是你的地盘吗,为什么她住在这儿?”
丹殊抬起手娴熟地捏了一下我的脸蛋:“哪里学来的混话,又不是土匪,什么’地盘’不’地盘’。”他脸上一直带着很浅的笑,莫名地让人感到温暖,“院外十里竹林,都是娇娘变化所成。师兄不过在外面布置了一个隐阵将它藏起来罢了。”
我被他笑得心中一动,不知怎么就酸了鼻子。
好像椿杪的情绪还留在这具身体里,舍生弃死,百转千回,如今终于又见到丹殊笑,又是委屈又是高兴。
胸口太闷,似洪波袭来打在身上,我差点涌出眼泪。
怕丹殊察觉异样,我故意找起其他话头:“是,是么!师兄好厉害!我刚才在外面听将离说,这个阵法是按照星辰布置的,真是好生巧妙!”
丹殊停一停,道:“你果然连这个也忘记了。”说着轻轻一叹。
方才不是说忘了也好的?我心想,这丹殊怎么口风转得这么快。
“星辰是咱们一起选的。你挑了大火、荧惑,我挑了太阴、句芒。”丹殊娓娓道来,半点没有当日在苍梧抢尸时的嚣张暴虐,“天头地角,缠红绕白。入阵的口诀也是你定的,你记好,下次回来用得着:取月色一鉴,并星光一盏,添三点求而不得,浇万顷情愿心甘。”
我听得面红耳赤,心说这什么入阵口诀,分明是一首淫诗!
“狗屁不通,”我脸上似火烧,忍不住喃喃道,:“狗屁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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