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胜目瞪口呆的望着石阶上冒出的火花,他惊道:“这大蛇怎么还穿着一件铁衣啊?”

“这是失传已久的锢魂甲,”长发女子缓缓走到一座石像前,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一片金属后,回到了三人身旁,她细细端详起被大火烧得发黑的铜甲。

安晓倩望着沉思中的女子问道:“你好,我叫安晓倩,冒昧的问一句,你是怎样到这石屋中来的?”

“和你的这位朋友一样,不过我已经被困在这里三年多了,”女子顿了顿继续道,“叫我阿瑶就行。”

安晓倩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开始隐隐作痛,“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我很想知道这三年间,你是靠什么活下来的,若是不方便讲,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当年我被阿黑叼到石屋中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它非但没有将我吃掉,反而会每天去洞外给我带野果回来,”阿瑶转身指着刚刚大蛇卧过得地方,“那下边有间暗室,先前应该有仙娘住在里边,我带你们去看看。”

阿瑶径直走到石凳旁边,只见她双手紧握着石凳的靠背,用力向前推去,石屋正中的地面,赫然出现了一段倾斜的石阶,踩着石阶向下走过不到十步,几人便来到了一处暗室之中。

借着夜明珠的亮光,张绍乾发现这里俨然是处隐秘的住所,生活用具一应俱全,除了木床上略显陈旧的被子,其它物品都是用石头做成的。

来到与岩地浑然一体的水缸面前,只见缸底的水缓缓流动着,它显然连接着山内的水脉。

王长胜晃了晃空荡荡的水壶,迫不及待的望向阿瑶,“这水应该没毒吧。”

阿瑶拿起笨重的石瓢,舀了些缸内的泉水,低头喝过一口,“这是山里的暗泉,我一直都喝它。”

“真是雪中送碳啊,”王长胜喜出望外的接过石瓢,直至喝到肚子滚圆,这才心满意足的将水壶灌满,挂在了腰带上。

相继喝过水后,张绍乾在暗室中观察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一丝线索,他只得带领一行人原路折返,来到了大蛇钻进的暗道前。

“阿瑶,能跟我们详细说说锢魂甲吗?”安晓倩蹲下身子,捡起了一块刻有图案的铜片。

“我是在一次偶然间,听寨子里边老人们说的,锢魂甲原本是仙娘们为惩罚贪图利益,泄露巫术的叛徒而造,后来逐渐演化成了一种神秘的蛊物。”

阿瑶指了指光如镜面的石像,“这种铜甲依照人的体型而打造,被大火烧裂的那层是蛊茧,我们眼前的这层叫作内甲,内甲上有根直接通往蛊茧外的铜管,它主要供人呼吸所用。

蛊茧和内甲之间的空隙,用来放置各类蛇虫鼠蚁,它们饿的时候,就会通过内甲与人体相通的铜孔,前去啃食人的肉体。这些铜孔的位置,设计的恰到好处,它们巧妙避开了人的器官和重要血管,被制成蛊体的人,肉身往往已被啃食所剩无几,也依然存在一口生气。

那时候他会开始吞食蛇虫鼠蚁,负责制蛊的仙娘,会在蛇虫鼠蚁被人全部吞食后,关闭内甲上的所有铜孔,这样,人蛊也就制成了,据说内甲能够困住人的魂魄,故此铜甲被称为锢魂甲。”阿瑶抬起手臂,将一捋长发挑到了耳根后边。

“仙娘可真够恶毒,对自己人也这么心狠手辣,”王长胜听的浑身直冒冷汗,他满脸茫然继续道,“听说蛊毒是靠活物来传播的,既然虫子和人都已经死了,这套狠毒的刑罚,后来又是怎样变成蛊物的?”

阿瑶指着大蛇消失的位置答道,“答案就在阿黑身上,它被仙娘施过锢魂甲,先前石阶上的火花,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因为吞食过落花洞中的女子,所以它拥有了人的智慧。”

“苗族巫文化历来高深莫测,真相应该就藏在里边,”张绍乾望了眼漆黑阴森的通道,“潜在的危险无人知晓,我不能替你们做决定,大家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同意回去的请举手。”

“我想下去一探究竟,”王长胜不假思索道,“来都来了,何不弄清真相再回去,草鬼婆她老人家不是说过,跟着大蛇,就能找到仙娘的宝物,我们正好拿它去换赶尸匠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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