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在与德妃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就输得如此的淋漓尽致,她心里虽有不甘,但是却深深地意识到自己若要报仇雪恨,单靠她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于是她便想到了借势,对德妃那种性子的人,她的仇人只会多而不会少,更别说没有敌人,那压根就没有可能。
至于借谁的势,顾长歌还有待观察与筹备,现在有了南宫瑱池的保证,她并不是那么担心自己的小命。
虽然外界传说南宫瑱池是一个失势的皇子,不得皇上的宠爱,但是依顾长歌强大的观察能力来看,南宫瑱池并不像表面表现的那么弱,与外界所传的流言大不相同……
顾长歌现在需要做与能做的便是用医术来增加官场中的“朋友”,至于她与南宫慕寒的婚约,她也不用担心,因为比她还想退掉这桩婚约的人是德妃与南宫慕寒。
当务之急是如何医好南宫瑱池的腿疾,眼下最简单的办法便是向南宫瑱池提出来。
然后就能名正言顺地去七王府为他治疗,但这期间顾长歌不得不去七王府,然而去了七王府岂不合了德妃那毒妇人的意。
只怕到时候炎都她与南宫瑱池的流言蜚语想止也止不住,自己名身有损顾长歌倒不怎么在意,毕竟她是一个二十五世纪思想开明的现代人。
但是这对南宫瑱池的影响却是很大,南宫瑱池现在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总不能在知道德妃的计划还要去坑南宫瑱池,那样实在太不厚道了。
再说她突然不想让德妃与南宫瑱池那么容易就解除这桩婚约,她在这件事里面可受了不少的罪,如果有可能她要让自己成为提出解除婚约的那一方,不但如此她还要让德妃与南宫慕寒加倍奉还她今天所受的罪。
顾长歌在南宫瑱池身后边走边思考如何才能避开顾府与德妃的人,在三个月之内治好南宫瑱池的腿。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想到了言景文,顾长歌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心想若这事能请言景文帮忙的话那就好办多了。
而且顾长歌觉得言景文是不会拒绝她的,想到办法后顾长歌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这时南宫瑱池冷冷的声音道:
“到了,张觅你下去吧!”
“是,王爷。”
顾长歌这才回过神来,她一抬头便看到三个大字——未央宫。
未央宫乃是大炎历代皇后所住的宫殿,只不过当今的皇帝南宫琰并没有立后,连贵妃都没有一个。
唯一的两个妃子便是令妃与德妃,其她的后宫佳丽均是嫔。
然而未央宫一直以来都是令妃的住处,所以后宫的正主是谁大家早已经心知肚明。
顾长歌看了一下未央宫的装饰,朴素高雅,宫殿前有一个专门用来过轮椅的通道,是为了南宫瑱池方便而专门修的。
南宫瑱池来到屋里便对正弯腰作画的德妃笑了笑,然后才语气温和地道:
“娘,顾五小姐到了。”
令妃听到南宫瑱池的话,优雅地放下手中的笔,缓缓抬起头来慈爱地笑道:
“晏儿你本来行动就不方便,以后娘要是想见谁的话自是会派人去请的,不要为娘伤了腿!”
南宫瑱池的乳名叫时晏。
南宫瑱池道:“孩儿知道了。”
南宫瑱池低下头声音温和地道,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他眼中别样的情绪。
狭长的眸子,星眸闪烁。
子慈母善,这母子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像是寻常百姓一般。
令妃虽然只着一身简单款式的长裙,但是她面容姣好,眉眼明媚,目光灵秀。
雍容华贵之中无形地透着一点洒脱的感觉,即使南宫瑱池已经及冠,但是令妃看上去最多三十岁。虽然深得皇上的宠爱,但是神色却让人没有任何的压迫感,并没有仗势欺人的气势。
然而她的面色比常人要白上几分,像一个刚刚大病初愈的病人,就是一个病美人。
德妃与她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难怪南宫瑱池生得这么好,看来还是与令妃强大的基因有关。
令妃点点头,慈爱地看了南宫瑱池一眼才对顾长歌道:
“顾姑娘,打扰了,还请你为我看看。”
顾长歌正要行礼,她本来就没有行礼的意识,只是她知道古代的规矩深严,稍有不慎便会因为一个不对的礼仪而被杀头,所以她早将行礼做为头等大事,实在不敢忘,什么叫入乡随俗?她还是懂这个理的。
令妃见她这样便笑了笑道:
“顾姑娘,我这里不需要在乎什么礼仪,你怎么高兴怎么来,不要客气。”
顾长歌见令妃这般豁达的模样,又听她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叫自己顾五小姐,而是顾姑娘,她突然想到了言景文曾告诉过她令妃有可能是九重宫老宫主的女儿。
于是顾长歌也不再拘束,但还是依然十分有礼貌地道:
“我医术不精,还望娘娘多担待。”
令妃只是笑了笑不说话。
顾长歌在为令妃把脉时神情严肃,专注且认真。
听说认真时的人最好看,无论顾长歌刚刚在德馨宫里是多么的狼狈不堪,现在她无疑是美丽的。
顾长歌把了一会儿脉后才问道:
“娘娘可是经常失眠。”
“是,我最近总是梦见一些过去的事,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令妃左手按着太阳穴沉重地道。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娘娘应该出去看看,多看点外面的自然风景,便会转移娘娘的注意力的。”
“可能是老了的缘故吧!外面的风景固然是最好的。”
令妃答非所问地道,顾长歌看到从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感。
“长歌这里有一幅很好的安神药,娘娘可以试试,若是效果不错的话可以派人去顾府找长歌取。”
说完顾长歌将随身所带的香囊摘下来递给令妃,那是原主所研制的安神药,效果奇佳。
顾长歌原本可以将药方交给令妃,但是她不打算这么做,她看得出来令妃是最得皇帝宠爱的妃子,如此一颗大树,她不抱,那是不可能的。
令妃接过她递来的香囊吻了吻道:
“看来是好物,南神医的徒弟就是不一样。”
顾长歌道:
“娘娘过奖了,以后要是有需要长歌的地方,只需派人来说一声便可。”
令妃道:“那以后就要麻烦顾姑娘了。”
顾长歌道:“娘娘不用客气。”
南宫瑱池与令妃聊了一会儿便与顾长歌一块儿出了未央宫。
只是他们并没从来时的路返回,而是到了相反的地方——后门,做了一番搜身才得以离开。
顾长歌看南宫瑱池习以为常的样子,搜她这个外人的身那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为何儿子来母亲的住处,回去时还要被搜身。
顾长歌虽然好奇,但是她也知趣地没有问出什么不该问的话。
张觅早已经在后门等南宫瑱池,一出后门南宫瑱池便对顾长歌道:
“你与我们一起出宫。”
顾长歌点了点头,她是真的很感激南宫瑱池的再次出手相救,她要是不与南宫瑱池一起出宫,恐怕自己要出去并没有那么容易。
看来南宫瑱池这人挺守信用的,说护她周全就护她周全,顾长歌一方面更加肯定自己那药对南宫瑱池的宝贵程度。
一方面想要医好南宫瑱池腿的欲望越来越大,不单单只是因为木子的原因,更是因为南宫瑱的救命之恩。
在从皇宫到第一道宫阙的期间,三人都未曾开口,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南宫瑱池,他两眼望着一望无际的长廊,声音依然低沉冷淡地道:
“我娘的病倒底怎么样?”
顾长歌就知道南宫瑱池会私底下问她这个问题,因为令妃的情况的确不太好,顾长歌有点紧张地道:
“王爷,令妃乃是相思病,是心结,这种病是大夫最无能为力的病症之一,长歌实在是无能为力。”
南宫瑱池声音里透着一点不可察觉的希望道:
“那你有没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哪怕是半个也好。”
顾长歌道:
“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找到令妃相思的缘由,长歌认为到时候也许会解开令妃的心结也说不定。”
找出相思的缘由,谈何容易,令妃对过去的一切闭口不谈,无论南宫瑱池怎样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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