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中,身着黄衣的女子腰杆挺得笔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身前那坐在木椅上一直默不作声的苏晴竹,如一只斗胜的公鸡般昂首挺胸,颇有一些小人得志的姿态。
姜北望向酒楼门口处,眼眸中映着那些在酒楼门前来去匆匆的人们,只不过人数比之刚才要明显少了许多。
苏晴竹坦然面对老板娘的挑衅,随着姜北的视线望向门口处,眼眉微皱道:“公子,看着样子应该是要落雨了,不妨我们早些时候回家吧?”
苏晴竹说完,略带歉意的瞥了一眼酒桌前身着青衣的陈书,然后静静等待着姜北的回答。
站在苏晴竹身旁,言语间咄咄逼人的老板娘听到前者的话后,瞬间傻眼,神色精彩,全然没了跟那头戴幕离的苏晴竹针锋相对的兴致,转身便灰溜溜地逃开了。
正忙着招呼着客官的店小二远远看到这一幕,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不忍直视。
姜北略微思索片刻,然后对苏晴竹微微点头,站起身来,向那身着青衣的落魄夫子歉意道:“陈公子,今日就恕小生失陪了……”
陈书连忙站起身来道:“姜公子何出此言,正好在下也要回家收拾衣物……”
酒楼门口,姜北与陈书作别。
乌云遮日,清风徐徐。
“今日陈某与姜公子一见如故、把酒言欢,实属在下三生有幸。”陈书站在姜北身前,弯腰作辑道。
“陈公子博学多才、见多识广,小生自愧不如。”姜北弯腰作辑还礼道。
苏晴竹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相互作辑。
两人依依惜别后,陈书逐渐远去,留下一道摇摇欲坠、弱不禁风的背影。
苏晴竹向前一步,走到姜北身边,颇有微词开口说道:“这陈公子一副落魄寒酸的模样,当真不像是一位教书育人的夫子先生。”
“苏姑娘你认为,什么样子像是一位教书育人的夫子呢?”姜北对于苏晴竹的话并不怎么赞同,开口反问道。
“奴家认为,教书育人,先不谈学问如何,应当衣冠楚楚,一丝不苟。”苏晴竹理所当然的说道。
“谬论也。”姜北轻轻摇头。
“公子何出此言?”苏晴竹皱着眉头,疑惑不解。
“虽然世人皆崇尚为人师表,但凡事都有例外,苏姑娘你觉得,一名寻常夫子的束脩有几何?”姜北问道。
“奴家虽尚未耳闻过,但想来若是换置衣物,精心打扮一番的钱应当是够的。”苏晴竹略微思索了一会说道。
“那陈公子一身青衣被洗得泛白,头发凌乱,虽与世人崇尚的为人师表截然相反,但依小生看,应该是有些难言之隐的。”
“难言之隐?……”苏晴竹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依公子的意思是,那陈书公子比之寻常夫子的束脩要少些?”
“方才与陈公子把酒言欢,发现陈公子才学惊人,谈吐不凡,恕小生眼拙,着实看不出来陈公子比之其他夫子先生差了。”姜北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缓缓出声说道。
“那便是那陈公子少收了学生束脩……”苏晴竹话未说完,突然如遭雷击,猛然看向那一道青衣背影,突然觉得那道逐渐远去的消瘦背影徒然间高大了起来。
姜北看着那道青衣身影,身为先生夫子,谁不愿为人师表、一表人才?
随即,姜北由衷说道:
“陈公子,真夫子也。”
那道瘦弱的青衣身影突然脚下一滑,打了个踉跄,险些载到地上。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姜北摇头苦笑道:“这陈书公子别的哪都还好,只是这酒量该练练了。”
苏晴竹悄悄看着身旁的白衣公子,神色复杂着开口问道,“其中玄机,公子如何得知?”
姜北挥袖转身,听见身旁苏晴竹的询问,从容道:“猜的。”
两人转身离去,留下两道背影。
满是泥泞的街道上,一道身着青衣的狼狈身影艰难的在集市中走着。
忽然,在道路旁站有一道身着青色短袖的壮汉,他声音粗狂的开口说道:“少主,那两人已经走远了,别再装模作样了,看得洒家甚是心累。”
只见那姿态落魄的青衣书生看似不经意抬头,随意的瞥了一眼那出声说话的壮汉后,只见书生浑浊的眼眸中闪逝一丝淡漠,之后那身形骇人的壮汉后背瞬间被冷汗侵湿。
“我说过,别再打扰我的生活。”身着青衣的陈书声音冰冷,杀机流转。
铺天盖地的气势瞬间将那壮汉淹没,只见那壮汉浑身大汗淋漓,如若不是定力还算说得过去,早就被吓得尿了裤子。
“少主,你这又是何苦呢?”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的壮汉苦苦劝道。
“滚。”陈书微微挥袖,磅礴的内力从袖袍中滚滚流转,声势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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