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恩年少便被父亲送入了联合海军学院,学院成立之初,女学员极为罕见。致使性格内向的他养成了禁欲的习惯。毕业之后,他以优异的成绩直接加入卡洛海军的正规军,执行一些远海任务,这么多年在海上度过的时间要比陆地多很多,看不出有退伍的念头。这让他的母亲最为心急,隔些日子便会写信,给他介绍门当户对的贵族女子。但芬恩自己从未认真看过,那些附在信中的画像也是随意地丢掉。就算那些画师的绘画手段再高,也不过是给那些姿色平平的女子涂上厚厚的脂粉罢了。他一眼就能看见这些女人心中的欲望,不过是想要和自己搭上关系,然后生一个更优秀的孩子用来和其他女人攀比,剩下的岁月都交给琐碎的小事。他的母亲只是想要他的家族延续。
直到刚才他印象中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子,自私而泛爱。
纯洁无瑕的克里斯提娜犹如天降之人,打动芬恩的内心,让他不自然地露出笑容。
“她是谁?”
海盗疤面胡安推开座椅,站在芬恩的面前。
“我是请你来谈生意的,少动别的念头。”
芬恩哼了一声,“她是什么人?配让我动心思,倒是疤面你,好像有些心虚。”
“看样子你也不是曾经那个可以戏弄的少尉了,还懂得看别人的心情。”
“承蒙您的关照,既让我一步成为少校,又让我成为其他老军官的眼中钉。这些年,我可没少吃苦头,才能练就这玲珑的心窍。”
胡安改变了他的视线。“若不是我,你光凭着你家族的背景,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熬到现在的位置。”
“我们那时候是各取所需,现在也是一样。”芬恩可不想欠一个海盗的人情。
胡安敲着餐后的桌面,盘子里面只剩下冷掉的菜汁。
“你吃了我这么多,我可没看见我有什么好处。”
芬恩思考片刻,神气地坐回椅子上,手指不停地挠着椅子的扶手。“我不抓你,怎么样?”
“看样子你还没学会怎么和海盗谈判。”胡安抬抬手指,暗处的海盗们拿出火枪和长刀。
阳光穿透云朵,照在此处,刀面泛着光芒。虽然时过境迁,但是海盗血液里那无法无天的狠劲从未变过。别说是海军少校,就是国王曾经也有海盗杀过。和过去相比,曾经叱咤风云的海盗只是有些志气消沉。
“我从不和他们谈判,我习惯先动手。”
胡安眯着眼睛,换了一只手做个手势,众海盗动作不一,但都再次躲回暗处。
“晚上,我亲自去你们的船上,给你一个答案,如何?”
“可以。”芬恩毫不犹豫,“但是那之后,今天晚上我们可要连夜航行。”
“先别那么自信。”
芬恩准备离去,下面小船上的士兵眼巴巴地望着。
“你也知道你没有别的选择。”芬恩望着白色的海浪荡过,犹如飘拂的细发,不由得再次想起之间见到的女人,然后回头望着船上的船长室,那里已经没有人。他有些失望,想要再和胡安套近乎,但是想到船上那些耳目,只能语言再恳切一些。“我不是你们的敌人,你们的敌人和你们一样固执。”
胡安没有再多说,他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这艘船的主人,一切还要听她的意思。
芬恩笔直地站在小船上,在两处如山的铁皮之间行舟。
卢卡斯的烟很粗,这些烟草都是加勒比海的特产,据说有离别的味道。但他这个年纪,已经习惯抽了一根又一根,他熟识的老海盗们本就不多,如今不是归隐鬼岛就是死于穷困潦倒,还好自己有个长着半颗好心的船长养着他。
身边的诺顿放下武器,有些意兴阑珊。他想要展示出自己的力量给卢卡斯看,船长说过,卢卡斯曾经是他见过最英勇的人。
“我能在船上做什么呢?”刚上船的诺顿几乎无事可做。他既没有知识技术,也没有卖苦力的身板,除了跑得快。而跑得再快也跑不出这艘船。
“你照顾过别人吗?”
诺顿歪着头,“我的母亲病倒之后是我照顾的,还有一个弟弟。”
“但是,”说到这里,诺顿流下泪水。“他们都死了,我没做好,我谁也救不了。当我找到食物的时候,我弟弟已经饿死了。我该去抢的,他们都是抢的,但妈妈告诉我,那么做不好。”
“那样做确实不好。”胡安有所感触,将他抱在怀里。“过去就过去,我们还要照顾好自己。以后,谁也饿不到我们,我们是黑海岸的主人。”
“我要照顾谁?”诺顿知道控制自己感情,“我保证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不是别人,我的一个老部下,如今岁数大,却不服老,说什么也不离开我的船。”
“他是好人吗?”
“我们是海盗,没人是好人。但他应该是坏人中顶好的那个,他为了在意的人,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我自叹不如,这一生也没勇敢过,可能是小时候没你这么好的母亲的缘故,记着啊,抢是最卑微的手段。”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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