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

“什么没事,我看看,天呢,怎么肿成了这个样子?!”萧潇强行拉出辛焱放进抽屉的双手,一脸的不可思议。

“说了没事的,只要熬过这个冬天就好了,别担心!”辛焱淡定地对萧潇说。

其实辛焱想告诉萧潇,从小到大她都不大喜欢冬天,因为一到冬天,她整个人都会很不好。首先,一到冬天,她会一直感冒,要不停地吃感冒药。其次,冬天她的鼻炎就会发作,整个鼻子出气会被堵死,夜晚睡觉只能靠嘴呼吸,所以经常晚上肚子会吸入很多凉气,嗓子、肚子都会极不舒服,嗓子严重时声线会特别低沉、粗重,就像几十年的老风箱发出的声音一样。最后,就是她的双手,一到冬天十根手指就会肿的跟胡萝卜一样,而这才只是噩梦的开端,肿胀过后就会开始溃烂,然后进入锥心刺骨与奇痒难忍,不断愈合又不断溃烂的死循环,直至冬天结束、春天到来。

如果非要用诗句来形容北方的冬,“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于辛焱而言,感冒、鼻炎、冻疮这寒冬三大件,活活地把辛焱封印了。

冬天注定是个麻烦的季节。

辛焱只要一感冒,清鼻涕就会一直止不住,然后桌兜里的卫生纸一卷一卷的牺牲,加上体质不好,还会被更厉害的感冒传染。辛焱的鼻炎也是很多年了,吃过很多药,也喷过很多药,更滴过很多药水,就是除不了根儿。不过吃香菊片,滴弗诺沙星已经成为标配,姑且死马权当活马医了吧。辛焱的冻疮手也抹过很多药,用过很多偏方,也都治不了根儿,所以只能先用蛇油膏将就着。

从小学开始辛焱冬天就一直被这些病痛困扰着,连带着自己对整个冬天都充满了恶意。那时的她以为这辈子一直就会这样了。

手肿溃烂的速度远比预料中要快得多。辛焱正在宿舍写作业,突然感觉手开始刺疼,不似往常那样的痛痒,而是骨头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疼到想把手剁掉。正在旁边一起写作业的萧潇真心看不下去了。

“焱,趁现在天还早,我们赶紧去东街的诊所去帮你看看吧,这样下去不行的!”萧潇看着辛焱溃烂的双手和不小心滴在作业本上的斑斑血迹。

“真的不用,忍一忍就过去了!”辛焱嘴硬地说。

“你再这样强下去,手迟早会废掉的。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双手,哪里像是女孩子的手,分明就是两块熊掌!”萧潇看着辛焱那俩儿大爪子一脸生气地说。

“熊掌?!那给你吧。不用舍鱼就可以得到的珍馐美味!”辛焱忍着疼痛半开着玩笑。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的话,我去别处写作业去了,免得搁这儿看着人瘆着慌!”萧潇看着真的有些生气了。

“去去去,我去还不行吗?!明明是自己想去县医门口的夜市上喝醪糟,还非打着陪我去诊所看手的幌子!”辛焱用充满质疑的眼神看着萧潇,继续忍着钻心疼开着玩笑。

“你,简直狗咬吕洞宾!不跟你一起写作业了,哼!”萧潇说着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哎呦喂,这是生气啦?!我错了还不行吗,咱们这就走,这就走还不行吗?!”辛焱就是这样,非把人家逗躁了心里就开心了,回头还不忘认怂卖个乖。

“有病!”萧潇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你有药啊?!”辛焱临走还不忘再接上一句。

两个人下楼去车棚取了车子,然后向东街出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东街的一处诊所。

“你这手有些严重啊,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得上药!”大夫认真地说到,然后开始对辛焱的双手十指进行创口的消毒清理,上了一些粉末状的消炎药然后包上黄纱条,再用纱布和医用胶布包扎好。

“黄纱条?!”辛焱心里一颤,想要告诉大夫是不是可以不用那个东西,但为时已晚。

“两天后来换药。”大夫嘱咐辛焱。

辛焱和萧潇趁时间还早就继续向中街的县医院出发,不一会儿就到了。

来到县医院门口,夜市已经开始了。县医院门口的特殊地理位置决定了它的热闹程度。因为它的门口是云阳镇街道的东西向主干道,正南面又是直接可通往泾阳县城的主干道―泾云路,两大主干道交汇的路口位置,其优越性可见一斑。两人将车子紧靠路边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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