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和牛跑到了一起,面对我并列站着,鸡鞠了个标准的躬,牛也低下了头。
我也向这两位无私而辛苦的表演者鞠了一躬。我明白了,它们做的一切动作为了表达什么我都明白了。它们是通过表演来教会我跨过裂缝时在牛背上的姿势,那种姿势的动作要领必须要有一种虽踩着但不用力,若即若离的感觉。那样,当我在牛背上飞过裂缝时,看似我与牛没有相离,其实牛是间断性的承受着我的重量,完美,真是堪称完美绝伦的姿势。
“火鸡,请原谅我这样叫你,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我说。
代步牛知趣地将奶嘴递给了鸡,鸡甩了甩上面的口水,又擦了擦才叼在了嘴里。
火鸡的声音听起来是普通的壮年男人发出的,雄厚有力:“吾等五鸡兄弟戒备人类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自从前段时间二哥风鸡被一个阴险的人类用纸风车骗走后,吾等四鸡便不再信任人类了。直到今天早上我脚被石头咯了下失足跌落山崖,听到了你发自肺腑的一段赞美之词后,才改变了我对人类的冷淡态度。”
“二哥?风鸡?”我挑选了最令人在意的词汇问道。
“我们五兄弟的排行是根据属性的单链克制而定的,从大到小依次是雷风土水火,以后你可能会碰到它们,在此给你介绍一下也好:大哥雷鸡,性急而烈,易暴怒且怒时会炸毛,行事迅速,做任何事都不会超过三秒;二哥风鸡,玩性颇大,喜好自由,好游乐,常逆风而飞,意在借风梳理毛发;三哥土鸡,慢性子,脾气温和,意志坚如磐石,常常卧在山顶,假睡着养神;四哥水鸡,性子软弱,但乐观坚强,喜好潜水,爱干净;鄙鸡,喜交友,常怀一颗英雄热血之心,性子粗大豪放,喜形于色,不拘小节。”
我点点头说:“那个鸡贩子肯定事先调查过你们,要不然怎么会知道拿纸风车去诱惑你二哥呢。”
火鸡拍打了下翅膀,猛地仰了下头,好像突然间被一记上勾拳给打醒了一般:“对啊,吾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你这个人类不仅诚实,还如此的聪明。那你知道拐走我二哥的人是为了什么吗?”
是你的智力水平低下好吗?智力低下也就算了,还是个大老粗,这么简单的问题是个人都能觉察到的。很无奈,本来想叹气表现一下我身为人类的骄傲的,但想起了它冒着被牛撞的危险还教授给我的姿势之恩,便放弃了。
“肯定是阴谋。”我像个古代的长须谋士一样摸着自己下巴胸有成竹地说。
所谓胸有成竹地说,就是你在讲话时要微微点着头,幅度不可过大,频率也不可过快,不能像个死磕树干的啄木鸟似的,那就很吓人了。说出的话要有一定水平,最起码的要求得看过两本课外书以上,里面尽量不要掺杂着方言,那样往往听着不严谨。话要表示出认定的态度,同时还要加上上下下波动的玄妙语气,且每个字都要清晰,字与字的间隔适当调整,不可过大,也不可过小,不要搞成跟抢着背课文的好学生一样,还要切记不能使字从里蹦出来或是挤出来,自然些最好。
“对啊,肯定是阴谋!”火鸡跟发现了一箱肥硕的虫子宝藏一样兴奋地跳着喊着。
“根据你们五鸡都拥有的巨大力量和共同肩负的使命来分析,你二哥不是被当作了打赢某场战斗的强力战士,就是鸡贩子为了某种目的引开一只来阻止穿梭阵的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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