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我这有……”
只见人群中,一个面相清秀的年轻人排众而出,走到刘朝军和他老婆身边,对着陈老六等人说道。
“来,陈哥,不就是二十万么,哪儿能发那么大火呢,我身上就有,你赶紧过来拿。”
年轻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的轻松模样,语气就仿佛招呼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似的。
只不过这年轻人说这话的时候,手上正紧紧攥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剔骨刀!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整个院子一下子陷入了沉寂,一点儿声音都没了,就好像有人硬生生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这年轻人自然就是顾云雷,至于手里的刀,则是他偷摸着跑进隔壁人家的厨房,顺手寻摸来的。
他可不觉得自己赤手空拳能干的过那几个壮汉,自己又不是叶问,还一个打十个呐?
要打也得是等到自己修炼有成的时候再说,现在,还是拿把刀来得靠谱点。
“雷……雷子?你咋跑来了……”
见到许久不见的侄子突然出现,手里还拿着刀,二表姑先是一愣,随后赶紧说到:“你拿着刀做什么,快把刀放下,这没啥事儿……”
“没事儿,姑……”顾云雷脸上依旧是一脸淡然笑容,对着二表姑说到:“我这不给咱陈哥送钱来了嘛……”
说着,顾云雷又转向不远处的陈老六,笑着说到:“我说陈哥,不是说我姑父欠了你二十万吗,来,我身上正好带着卡呢,你赶紧来拿,来啊……”
顾云雷眼神清亮,语气真诚,稍微蠢点的家伙指不定就要信了。
但他陈老六又不是傻子。
身上带着卡,还让我来拿?你特么要是真心诚意送钱,手上攥把刀做什么?
看着眼前这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年轻后生,饶是做惯了滚刀肉的陈老六也是心里直犯嘀咕。
在街面上混久了,他心里清楚最麻烦的就是这种下手没轻重的半大小子。
遇上老混子他不怕,那种人干架放血心里都有数,有时候扎上十几刀都能避开要害,绝对不会闹出人命,但遇上这种毛头小伙,指不定一刀就给你交代了。
他陈老六求的是财,冥币可不能算在里头啊。
可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要是被这年轻人拿把刀就给唬住了,他陈老六以后就没法混了。
想到这里,陈老六脸色一转,换上一副轻松表情,笑着对着顾云雷说道:“怎么,小兄弟,你是觉得拿把刀出来就能吓唬人了?你才吃了几年饭?也太小看我陈老六和我这几个兄弟了……”
“不是我陈老六说大话,就凭你一个人一把刀,可真就不好使……我劝你一句,赶紧躲远点,今天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我这刀好使不好使你心里没点儿逼数嘛我的陈哥?还这事儿和我没关系?有没有关系是你说了算?”
顾云雷笑呵呵地说完,一脸镇定地看向陈老六,眼神中看不出半点惊慌之色。
陈老六见顾云雷拿话挤兑自己,闻言也收起了笑容,恶狠狠威胁到:“你特么还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我告诉你,今天这钱必须还,白纸黑字的欠条在这儿呢,你拿个破刀子就牛逼了?你再给我杵在这,可就别怪我陈老六下手黑了!”
“你特么试试!”顾云雷也是压着胸腔一声暴喝,气势汹汹并不退让半分。
一时间,小院里的两拨人就这么僵持住了。
陈老六嘴上喊得凶,但他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他可不是来和拿刀的年轻小伙拼命的,不管这小伙子是不是真敢下狠手,他都不想拿自己的命去赌。
同样的,顾云雷心里也很清楚,这架打赢了进局子,打输了进医院,对他都没有任何好处,反正他早就看准了陈老六这种人向来欺软怕硬,只要拿出比他更狠的气势来,对方肯定不会轻举妄动。
两拨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却谁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就在此时,一个粗犷洪亮的声音从小院外传来。
“陈老六,你特么是不是皮又痒了?”
顾云雷对面的陈老六听到这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脸色突变,连面皮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等到来人走进小院里,他两条腿都开始打摆子了。
“顾……顾村长,原来您在啊……不是,您听我解释……”
陈老六面色窘迫,声音都有些发颤。
“解释个屁!”
被称作顾村长的男子看起来六十岁左右,一张国字脸看起来颇为严肃,身材并不如何高大,但却丝毫没把陈老六和他身后的几个壮汉放在眼里,才走进院子里,对着陈老六又是一声暴喝。
“怎么?以为我不在村里,就敢跑这儿来撒野了?”
“没有啊顾村长,我可不是来找茬儿的……”
陈老六眼睛轱辘一转,一脸委屈说到:“您来的正好,您是村长,可得给我主持公道啊……”
说着,陈老六壮着胆子走上前去,把手里的欠条拿起来说到:“您看看,这是刘朝军向我借了二十万的欠条,白纸黑字可写得清清楚楚,上头还有他的签名和手印呢……”
“这钱我可是一摞一摞亲手交到他手里的,可他倒好,非但不准备还钱,还反咬一口说我讹他,您看看,这欠条都在这呢,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顾村长,这事儿您可得管啊!”
这陈老六一改先前凶神恶煞的表情,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哭丧着脸在那儿叫屈。
而另一边,二表姑见陈老六搬弄是非,赶忙开口解释道:“叔,您可别听他胡说八道!”
“朝军就找他借了两万,说是月底还他两万五,可到了他这,就变成二十万了,这不是讹人是什么……”
“哦?是这么回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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