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张旭狐疑的模样,林猛抄手一鞭子打来:“你这小子,方才还那般机敏明事,怎地现在昏如猪狗?也罢,不愿就滚到役房中,哪个谁?过来带着这小子去落底…”
“大人且慢,小子只是有些惊喜,一时浑然罢了!”
林猛大声之下,张旭反应过来,让后赶紧臣服,见此,林猛又是一鞭子:“小子,以后脑子灵光点,莫要做那些昏人事,这地方…往好说是混日子,往差说,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撂下这话,林猛晃晃悠悠的离开,张旭则被其它差役带去落底。
路上,带路的差役一脸羡慕道:“小子,你运气不错,刚来就被大人挑出来做差役,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倘若你进了下面役房,每日累死苦干不说,还得被其它差役头欺压,当真是要命的地方!”
听着这些话,张旭将些许碎银子塞到这差役腰带,不成想这差役连连摆手。
“小子,我其实和你一样,都是以役代罪的人,不同的是我在下面干了两年才被林大人挑出来做差役!”
“敢问大哥贵称?小弟张旭,建德郡濡河县人氏!”
这差役嘿嘿一笑:“咱家仇万龙,辽西郡白狼城人氏,只因意气使然,街头杀了个仗势欺人的泼皮,家中使钱拖干系才保住小命,落了个以役代罪十年的果!”
知晓仇万龙的遭际后,张旭从心底感到一股子亲切,细想来,他也是因为仗义惹出一连串的祸事,更在冥冥中牵扯到爹爹,落下现在这情况。
随后,二人约说越投机,当夜,张旭来到仇万龙的差役房歇息,除了仇万龙,还有另外一名差役。
只是和仇万龙比起来,那人似乎很冷,更为甚者,张旭看到那人脖子上有快巨大的、好似磐须的红斑迹,看起来颇为吓人,但张旭秉承初来乍到,理应恭礼相交,便上去问好,可那人并不理会,仇万龙瞧之,从后低声:“旭倌,过来!”
“仇哥,怎地了?”
“那家伙名花厉,营州人氏,听说是与人斗狠,被人暗算后报仇,杀了对头十多人,算是个狠主,之所以活命,全因此人与营州的地方大族有干系,不然早就斩首示众了,你可莫要招惹他,万一不对口,搞好会受皮肉伤的!”
仇万龙低声警醒,张旭余光看去,花厉气沉如潭,果如仇万龙所言,为了避免生非,张旭便随仇万龙睡一墙边,任由花历独占此间差房的大半。
次日卯时三刻,仇万龙、花厉、张旭三人醒来,待一应杂事打理完毕,三人出了差役房,随着旁屋的差役人群来到院落,张旭环身看去,不大的院落中竟然站了近百十名差役。
“仇哥,这是要做什么?”
面对张旭问话,仇万龙低声:“差役比之役房的人,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干活,咱们是代各位营头大人管那些干活的,按照惯例,每日辰时一刻,各营大人来此点卯,让后大人们散去,咱们去监督那些役罪人前往木场石场劳役,直到傍晚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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