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跟在南宫机后面的,还有大小姐南宫羽。
她身着一天青色流云金纹的袄裙,脸上的粉脂涂抹的格外精致,眉眼唇齿间依旧优雅又楚楚动人、落落大方,标准的“五荒第一美人”,一点也看不出号令侍卫,追杀元醉雪和其母后的那种杀伐果断。
这是她原来最信任的朋友,如今……
元醉雪默默低着头,她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浓烈,她暗誓,一定要把南宫老贼和南宫羽挫骨扬灰!要为自己的父母复仇!
扶南王领着这南宫机一行进了院子,他转着眼珠,看了看南宫机,微笑着缓缓说道:“不知南宫先生可还对本王为你准备的院落感到满意?”
南宫机背着手,在院里踱步走了一圈,四处打量了下,儒雅的笑了笑,看着扶南王,作揖道:“王上挑选,臣自然是满心欢喜,不胜感激!只不过这院落,是否太过老旧,臣总觉得,扶南算是四个藩国中最为富裕,实力也是最强,堂堂一国相府,是否太过寒酸?”
元醉雪听着,她明白南宫机的意思,他是在为扶南王把他一个昭统宰相与一藩国国相相提并论,内心不满,想为自己挣得一份地位。
扶南王听后,笑了笑,脸上并无半点不悦,相反,他用更加亲切的语气笑着道:“南宫先生可就说笑了,这长孙府五荒之内,除了您的南宫府,可还有哪个院落能与此相媲美呢?”
南宫机听后,笑了笑,转身扫了扫地上的长孙平,满脸惊恐道:“这位是……”
扶南王一脸平淡,对着南宫机道:“一个奸臣罢了,屡屡犯上,我便让我的妹妹帮我处理了。”
这是摆明了告诉南宫机,在扶南唯扶南王浮丘谋最大,如果他敢犯上,下场跟长孙平一个样。
南宫机一个机灵,立刻明白了浮丘谋的意思,慌忙伏地道:“臣定唯网上马首是瞻,帮助扶南王成就五荒之帝之霸业!”
怪不得!元醉雪听着,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她刚才一直在疑惑,南宫机大费功夫,好不容易除掉了她父皇,怎么突然又肯辅佐扶南王,原来他是势利单薄,怕一人贸然称帝名不正言不顺,担心四个藩国不服,便想借臣服于扶南王脚下,慢慢培养势利,而扶南王虽是王族,但没有一个好的由头,贸然想在皇城登基亦为不妥,他便招揽南宫机于他的麾下,有这个昔日昭统宰相的襄助,自然身子也正了许多。
真是那句话,臭味相投!
如今,看来是浮丘眉是扶南王派来的细作,长孙平也有所察觉,怪不得长孙平对浮丘眉一直是格外讨厌……
等等!如果说此毒是扶南王命令大夫人浮丘眉下的,那岂不是父皇的死也跟扶南王脱不了干系!
元醉雪顿时彻然大悟,既然仇人都扎堆聚在一块了!那就别怪她剑下无情!
元醉雪思索了番,想道,如今自己是长孙执的身份,想要复仇,便要韬光养晦,先静观其变。
“来,这是我的妹妹,浮丘眉。”扶南王向南宫机介绍道。
“浮丘眉见过南宫大人。”大夫人行礼道。
“南宫机过长公主。”南宫机回礼道。
“二位继续攀谈,本公主就不打扰了。”说完,向南宫机和扶南王行了礼,转身拉着长孙净走了。
可还没走远,只见扶南王掏出了一把弓箭,对准了大夫人和长孙净,箭如流水般,直穿二人心脏,二人身子一瘫,死了。
南宫机见状,眉头微微一皱。
元醉雪心中也猛然一惊,她虽耳闻扶南王心机深沉、野心极大,心狠手辣,但没想到,他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杀。
“作戏要做全!吩咐下去,国相长孙平气急攻心,无效身亡,念其为扶南鞠躬尽瘁,追其为一等承恩公,大夫人思夫心切,二小姐念父情深,以身殉情,特追大夫人,二小姐烈女的身份,三人合葬,特赐陪葬扶南王陵之内。”
二夫人本就胆小懦弱,且生体不好,她平时日便很少敢出门,今日这场面,吓的她两眼一翻,猛的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大夫忙上前把了下脉,眼神一惊,道:“二夫人,没了。”
话音未落,扶南王转身看了看,淡淡道:“这就是长孙平养的勾栏的贱人?既然死了,拖下去,给长孙平陪葬。”
转身,扶南王又看了看周围,平淡道:“剩下的都尽数充奴,全部没入南宫府奴者库!”
元醉雪默默伏地,听从扶南王的王命,她知道,此时并不是反抗的最佳时机,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保全自身。
之后,长孙府的大匾被摘下,换上了南宫府的名匾,整个南宫府也装饰的上下一新。
屋顶不再饰以原先的黑瓦,而是改成了蓝色的琉璃瓦,所有的斗拱、门梁都被重新彩绘,涂上了石青等名贵的颜料,珠子一律都涂成了大红色,缀以金色的莲花纹柱托,地上都铺陈了东荒齐梁运来的金砖,花园的苗木全部新植,各屋更是摆放进各色各样的奇珍异宝,极度奢华华丽。
可奴者库,依旧如此寒酸,没有做丝毫的变动。
管事的姑姑领着元醉雪一行人进了奴者库。
原来服侍在大夫人身边的绿柳和朝颜一进库门,便被冲天的污秽味臭的直作呕,她们都随大夫人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让他们住奴隶待的地方,自然是不习惯。
可元醉雪眼神里却是淡淡的,丝毫没有对这难闻的气味有丝毫的反应。因为她原先在昭统的南宫府的密室里,条件远比这里更差。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