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李天下撇了撇嘴。

或许黄梅老头似自己这般年轻时仗剑江湖游不假,可鲜衣怒马风靡万千少女就明显有些吹嘘了。瞧着老前辈背棋盘发间插杨柳枝儿不修边幅的打扮,实在难以与风流倜傥这个词汇联系起来。

更何况,若真是万花丛中过见惯了倾城倾国的姿色,又岂会对那绿裙衣女子手下留情?总不能是学着少女怀春吧?

李天下如此想着,却不敢流露神色。

在他揉眼的瞬间,那一截柳剑造成的心灵冲击太过强烈,完全弥补了未曾亲眼见证曾名震江湖的十里剑意的遗憾。

笑眯眯地搓着双手,李天下靠上前来:“前辈可不可以……”

“不可以!”

黄梅老头早知这小子觊觎自己一手剑道绝活已久,索性不给李天下开口的机会,迈步便朝着楼船里走去。

“可您明明答应过传小和尚一式剑招的。”李天下嚷嚷着。

“方才一截柳剑不是看到了?老夫说过,学不学得会就不关我事了。”

李天下心中郁闷。

目不转睛瞪了许久,怎么偏偏在关键时候给错过了?

……

浮水江里下场凄惨的红羽公子被两名扈从搀扶着,江面波浪不停地朝他拍打而来,身体上下浮动,抹了抹脸,恶狠狠地瞪着楼船,极富警告性的对着李天下喊道:“你们可知本公子是谁?胆敢插手我勤书山的闲事,当心我爹率人踏平你家族!”

李天下嘿了一声,心想着拼爹是吧?

有模有样仿着黄梅老头临走时的背影,极为潇洒的留下了两句话:“勤书山主若是有空,尽管带人随便踏!记着……小爷姓李,家在姑苏。和尚姓苏,家在天都。”

径直入楼船的李天下顿了顿足,笑道:“还挺押韵!”

江水里挣扎的息红羽不再说话。

离开楚江东一路来,也曾听闻南朝太子爷陪同苏唐帝国九皇子北归之事,没想却被自己撞到。

勤书山再如何强势,也断然不可能与春秋两国抗衡。这下谋害楚南诏不成,自己却还自报了家门。

想着日后若消息传回祖父耳中,又有南朝与苏唐两位皇子亲眼作证,息红羽怒气冲头,狠狠地拍了一下江水,又溅起满脸水花。

……

楚南诏服下红羽箭火毒解药之后,状态终于有所好转。短时间内虽仍提不起几分真气,却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拄着照晴剑起身,这位楚江东诸子百家才俊之首冲着苏寒山郑重执礼:“救命之恩,铭记在心。”

苏寒山连忙回礼:“楚公子言重了,我也没做些什么。”

楚南诏捂着胸口说道:“苏兄心善,一路定会福泽庇佑,逢凶化吉。”

苏寒山知道楚南诏言语中所指,微笑道:“借公子吉言!楚公子有伤在身,还是先回楼船让黄梅前辈查看下伤势为妥。”

候在一旁的顾长亭扶着楚南诏入楼船。

苏寒山撑伞站在甲板上,想到因二十两纹银而负气的黄裳儿,心生歉意。

他收起伞入楼船,朝着黄裳儿秦舞阳所在的房间走去。

……

好不容易习惯楼船晃悠,不再需要酸梅止晕的黄裳儿由于呕吐,这两日又没怎么进食,小肚子干瘪,可算饿坏了。

借着撒气的时间,跑去厨房央求随船的厨子们做了几道罗浮山地道的样式小菜和些许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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