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瘸子平日里也没有正经营生,但是为人精明,好吃懒做也懒得有水平,因为他总有偏门的办法整出点钱财。不是聚众赌博,就是偷鸡摸狗,但为人又很狡猾,纵使大家怀疑他也拿不出证据,他因此就更加理直气壮,除了见到村长和朱财主一家,别的时候几乎都是横着走。
送葬的队伍走远了,徐小凤还在不依不饶的生着气:“琉璃,你给评评理,就李三这种连自己亲娘都不伺候的人,竟然还整天趾高气昂的,他也不怕遭报应。”
因果循环是非常复杂的一个过程,可能李三的娘这辈子遭劫,也许因为上辈子对李三亏欠。
谢琉璃心里这么想,但嘴上还是顺着徐小凤的话说:“谢邪不是说了么,李三这几天有血光之灾,你别急。”
谢邪右手掐着指头神神叨叨的算着什么,忽然眉头一皱,开口问徐小凤:“早上听你跟你爹吵架,我怎么听说李三有媳妇,这种玩意儿也能有媳妇?我都没有媳妇呢。”
徐小凤眨眨眼,神色有点奇怪:“他那媳妇我见过一次,是个傻子。”
“嗯?”谢琉璃听她话里有话。
徐小凤只好解释:“那媳妇有天早上不明不白就出现在了咱们村里,开始还是个挺明白的人,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渐渐傻了,现在整天被李三拴在屋里看着呢。”
谢琉璃眉头深深的皱起,谢神婆生前有言,七煞村周围风水与众不同,凡来历不明之物不能轻易带进家里。尤其是山野里的邪物,一般这种邪祟自己进不了家门的,一旦和村人产生了羁绊或情感,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害人了。
徐小凤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点点颤抖:“我倒是偷偷猜过,李三常有偷坟掘墓的毛病,前些日子发了一笔小横财,这个媳妇是不是他花钱跟人贩子买来的啊?”
“神师只管鬼神之事,这种拐卖妇女的事情只能官府解决。”谢邪难得正经了一次,也说出了谢琉璃的心声。
谢琉璃心理倒是泾渭分明的做了决定,但她却不知道,这个决定后来险些酿成了大祸。
晚饭刚吃过后,一张宽大脸庞的赵货郎上门送货来,上好的朱砂符纸摆了一炕。东子拿着蛤蜊油的小盒子研究着,露出一嘴的大白牙和鼻涕泡。
“这些都是给我的?”谢邪惊喜的问。
“当然。”谢琉璃面无表情。
“你肯定有事求我。”谢邪爱不释手的摸着空白的符纸,虽然是小县城买来的普通黄符,但谢邪流浪在外,多年来草根树皮也能勉强画符,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
“朔月之日,阴时下葬。”谢琉璃重复一遍这句话。
谢邪转头看着她,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嘴里还要不满的嚷嚷:“谢琉璃,你不是人。我给你画符都累得要死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画符的,你怎么好意思让我陪你去乱坟岗子?”
谢琉璃安静地看着他,忽然噗嗤一笑,像是二月春花迎初雪:“谢邪,身为谢家后人,你不会怕鬼吧?”
一个怕鬼的神师,怕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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