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顾国公被莫名灌醉,今早还没顾上寻思内因,此时听祁氏说出前因后果,他已确认玄王意不在他,而是要支开旁人,与顾锦宁说话。
他并不担心女儿安危,他在朝中不涉重权,又洁身自好,玄王不至于将手伸向他的家眷。
可知晓了顾锦宁的那句话,再联系到之前送上府的贺礼,又容不得他不多想。
做父亲的,自然看自己女儿哪哪都好,配谁都配得。但玄王爷老大不小了,多年未纳妃,却能看上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
顾国公暗自心惊,有了些猜测,却又不确定,转念一忖度,便安慰祁氏道:“我知晓了,锦宁那孩子心思重,待时机合适,我去问问她。你也别忧心了,好生照顾自己是最重要的。”
祁氏点头应了,小厮端着早饭进来,她也就不再多言,服侍着顾国公用了吃食,顾国公便匆匆出府入宫了。
宿醉后的人本就头重脚轻,一大早又知晓了关系到女儿未来的事,顾国公有些烦闷,皱眉沉思。
他心里疼爱这个与爱妻所生的女儿,故而在同僚们已暗中物色乘龙快婿时,他都无动于衷,只想着能多留女儿一年是一年。
然而,树欲静却风不止,眼下怕是已被大尾巴狼盯住了。
倒不是简皓玄不好,论心智谋略,堂堂玄王自然是万里挑一,但顾国公从未想过将女儿嫁入皇家,尤其是此等重权之人。
“唉……”
顾国公叹了声,一切还是未确定,待今日上朝归来,先问问自家姑娘作何打算吧。
但他没想到的是,仅一日功夫,顾国公府便被推向了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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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了决定,顾国公便整理心绪入宫上朝。
朝堂之上,作为金銮殿内除了皇上唯一坐着的人,玄王爷仍是冷漠少语,看也没看顾国公,一切皆如往常。
下朝后,顾国公原打算去向玄王试探,可等他出殿时,玄王早已不见踪迹。
打好了腹稿却无处使,顾国公望了眼宫墙上空的飞鸟,只得无奈摇摇头,拂着袖子又赶忙打道回府。
匆忙行至宫门口,顾国公与一名内侍打了个照面,他颔首招呼,步履未停。
内侍却似不知趣,谄笑着与他攀谈:“国公爷,您真是养了个好闺女呀!”
顾国公倏地停步,莫不是玄王来真的,而且已经传开了?
他暗自心惊,转身笑得僵硬:“严侍卫过奖了,过奖了……”
“都这时候了,国公爷还是这么谦虚呀!”
那位姓严的侍卫以为顾国公在与他客套,便瞪着眼说道:“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儿,顾国公您怎么也学会那些人的假客套了!现在城里连三岁小童都知道了,您这样掖着藏着,可就没意思了。”
顾国公已有些笑不出,这么快全汴州城都知道了?!
唯恐大街小巷传出对顾锦宁闺誉有损的话,他一把拉住严侍卫的袖子,急问道:“城中都说了些什么?!”
“国公爷,您别急呀!”严侍卫也被他吓了一跳,狐疑说道,“就是说令媛治好苏家大公子的事儿啊!还能是什么……”
顾国公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说的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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