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朝臣一脸高傲,下面这些泥腿子怎么能与自家相比?自己家里可是祖上出过状元,族中榜眼探花不断,秀才更是数不胜数的大族,即便比不了山东名满天下的圣人后裔孔家,但在湖南当地也算是世家豪门,自己的子侄此次进京更是当了朝臣,整日跟在陛下身边,他还真不信有人胆敢忤逆自己!

赵朝臣语气有些阴狠:

“这些泥腿子,不识圣人教诲,不知报恩报德,如果不是我赵朝臣,他们连佃户都没得做!”

赵朝臣仿佛忘记了当初又是谁导致自己周边土地的百姓破产,现在却在这里占据道德制高点:

“把这些泥腿子都轰走,全部回去给老夫种地!”

听见赵朝臣说道:轰,这个字,下面的家丁终于不再犹豫,抡起大铁棍顺势就打在了最前面,情绪最激动的一名年轻人身上,佃户本就常年吃不饱,身体素质跟不上,被身强力壮的家丁这么一打,立马捂着头,鲜血直流哀嚎的倒在地上,佃户们吓了一条,年轻人还在不断挥舞手上文牒,赵朝臣看的厌烦,直接让人抢来撕了。

这一下佃户们彻底被震住了,不敢再围过来,赵朝臣见此又讥笑一声: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教化不听,还是棍棒效果好!”

看着佃户开始慢慢后退,赵朝臣终于心满意足的准备回院,可正准备走,一个家丁却突然指着下面大声尖叫了一声,被吓一跳的赵朝臣下意识看过去,一缇骑手舞绣春刀,突然冲进来将最开始舞棍的家丁就地斩首!

殴打能镇住寻常百姓,而杀头,则能镇住世家豪门!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但周围暗处却不知从何处冲出来无数人影,有锦衣卫,还有数百当地军队。

赵朝臣见此心中猛然一颤,他仿佛预见到了什么,但心底却又有着不信,厉声喊道:

“下面是何人?怎敢光天化日行那凶事?!”

缇骑根本不去管赵朝臣,只是丢给他一个冰冷仿佛看待死人的眼神,但赵朝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在那冰冷之中仿佛还看见了一丝狂热,一丝自己当年看见土地般的狂热,只是在他那里,不知道是土地,还是对功绩!

“赵员外说的不错,我到把这点忘了,记下,赵朝臣光天化日殴打百姓,并反诬我西事锦衣卫!”

听见这话赵朝臣正想大骂无耻,可当他看向远处,却怎么也打不开口,如果说湖南地界谁最让他们世家豪门恨的牙痒痒,就是这些外地新来的西事锦衣卫,而眼前这人,就是西事锦衣卫的头目,孟如!

孟如骑在马上,身边围满了神色冷漠,一身干练的锦衣卫,旁边还有三百驻防军队,虽然穿着破烂棉甲,拿着长枪大刀,火器也不过是些鸟铳,但他们毕竟是军队,远非赵朝臣手下这些家丁所能比拟!(注1)

孟如脸上保持亲切笑容,,看上去仿佛人畜无害,但他却拿着笔在随身携带的‘无常谱’(注2)上边写边说:

“湖南大户赵朝臣,拒使佃户还乡,公然殴打百姓差至死地,撕毁朝廷文牒,反诬西事锦衣卫…”

孟如写到这里停下笔,想了想说道:

“总感觉还差些什么。”

远处赵朝臣看见孟如把自己如此写在无常谱上,终于心下胆寒,指着赵朝臣大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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