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铁链横空,泛着乌黑的寒光,蜿蜒而行,直奔向男童。男童吓得呜呜阵阵,尖叫声仿若乌鸦鸣啼,边抱着头颅,边向着地板下方钻去。

男童的速度很快,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黑色铁链拴住了他的右脚跟,冰冷,渗人的气息顺着铁链传递向男童体内,令他瑟瑟发抖,满头血发飘荡,血红色的眼珠爆发出阵阵红光,双手拼命地在地板下方挣扎。

啊!

鬼音尖锐如刀,若是活人听了,定会被生生吓死。

灰色气雾钻透窗棂,如百川灌海,蜂拥进入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如此,活人便听不得鬼音啼鸣。

“汝在此子身上种下血珠巫毒,令此子肉身化成活胎,成为自己的大补之物,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街道上,灰色气雾弥漫,老者置身其中,青灰色的朝服上流动着点点青光,凹陷的瞳孔中射出阵阵红光,一只白骨爪紧攥着铁链的一端,另一只手持着一枚黑色令牌。

道道黑色乌光如瀑布般从黑色令牌坠下,涌入铁链,继而如水蛇般传递到另一端。

“老家伙,少管闲事!”

房间内,男童声音沙哑,声调渗人,让人毛骨悚然。他使劲挣扎,双手拼命击打黑色铁链,但却无法撼动铁链分毫。

黑色铁链仿若在他脚后跟扎根了一般,犹似跗骨之虫,冰冷,渗人的黑色流光顺着铁链不断涌入他的大腿,渐渐地,他感到大腿中的阴气,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老家伙,待吾归来,必杀光尔等这些地府走狗!”

男童仰天长啸,鬼音浩荡,震耳欲聋,血红色的眼珠掠过一丝狠厉,右手化血爪,飞劈而下,整个右脚被切了下来。

男童鬼躯掉落至地板下方,刚一沾地,便化成黑气,如流水般四散而开。

“唉,时也,命也!”

街道上,老者叹息,右手抖动,黑色铁链如黑色水蛇,迅速收缩与袖口,转身离去之际,他隔空望了一眼冥阳。

房屋里,冥阳以狗爬式的姿势昏死在床榻上,四周灰色气雾弥漫,一动不动,恍若死了一般。

“相见即是有缘,老朽这串佛珠便赠给你了。。。”

叹息声落下,一串由十八颗黑色佛珠攒连而成的手串破空而来,而后,手串仿若生了灵智一般,直接套在了冥阳的右手上。

寒风呜呜,雾气消散,老者随风而动,几个飘忽间,已消失不见。

朝阳初升,黄玉镇这个小镇上依旧有着清晨的一丝清冷之气,小镇上的居民几乎都已经出来开始活动了,即便是六七岁稚童,在各自父母的催促下,也差不多都起床开始准备传统性的祭祀。

今天是盂兰盆节,在这一天,人们都会携老扶幼,带上祭品,到坟上祭奠祖先。

传说中,在封建时代,地方官府还命令寺庙的和尚道士设孤魂道场,以祭奠阵亡的军士。

孤儿院后面是一片荒凉的树林,树林深处不知埋葬了多少人家的祖先。

“不要吃我!”

房间里,冥阳从噩梦中惊醒。

昨夜他又梦见了幼年好友血淋淋的模样,那狰狞的小脸,血红色的眼球,血湛湛的双爪,想想都令他一阵头皮发麻。

冷风潺潺,早晨温热的阳光透过空地旁边的大树,空地上、窗棂上、地板上都留下了斑驳的光点。

“为什么我能听见鬼魂的声音!为什么……”。

这个问题,已经在冥阳心中埋藏了十年,他不敢告诉别人,就连将孤儿院院长陈明,他都是闭口不言。

走下床榻,穿戴好衣服,望着窗外来回走动的人群,冥阳目光一阵呆滞,昨夜的一切,恍若噩梦,但他知道,那都是真实的!

昨夜,确实有鬼魂袭击了他!

纵然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冥阳依旧是心有余悸,十年来,他听到了太多鬼魂的声音,但被鬼魂袭击,却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不行!今天是鬼节,夜间鬼魂回归地府之时,定然还是吵杂纷纷,我还是早些前往江都市,那里繁华如海,人流量大,鬼魂必然要比这里少上许多。”

打定主意,冥阳眼中有了一丝希冀,开始打点行装,准备启程。

每年鬼节,他或躲进寺庙,或躲进庙宇,只有在这些地方,鬼魂才会避而远之。

盘古开天地、女蜗补天,后土造轮回,十殿阎罗,十八层地狱……这些在普通人眼里只是一些神话传说,但冥阳却是真的相信。

这些看似光怪陆离的鬼神故事,极有可能都是真的!

出了房门,冥阳来到了一个小型游乐场。

游乐场上,十数个稚童正在相互嬉闹,有的爬杆,有的抱着布娃娃来回疯跑,有的相互追逐,有的相互猜拳……玩的不亦乐乎。

一位皮肤白皙的小女娃,抱着一个兔子玩偶,蹦蹦跳跳的向着冥阳跑了过来,她抬脸望着冥阳,脆生生的道:“阳哥哥,你这是要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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