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是从车马行租来的,两匹无精打采的马儿如同车马行的老板。“这年头生意真是不好做,自从你父亲他们走了之后,右卫城里一下子少了那么多人,生意一落千丈。”车马行的老板抱怨着,说完之后觉得有些不妥,看看王俭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
他牵过马,将马缰递给两个少年,有些抱歉的说:“不用交押金了,只是要小心骑乘啊!”
看着两个少年即将离开,他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追出来说道:“代问你母亲好,上次的药很好用啊!”
两个少年道了谢,骑上马,向北门的方向行去。
过了杀虎堡,两人没有继续向北,而是向东北的八墩堡行去。关卡的守门军户认得王俭,见王俭掏出腰牌,十分的惊讶。
王俭也没有解释,只是笑了笑,便带着裴俊出了关。
“我们要加速了,今天一定要赶到威宁海找到张家兄弟,不然我们就要露宿野外了,那就没有篝火也没有热汤。”
“驾”,王俭夹了一下马肚,用马鞭轻轻抽打马臀,马儿迟疑了一下,晃了晃脑袋,仿佛有些不满,但是依然向前一窜,加快了速度。
进入威宁海盆地,遇到一个汉户人家,那汉人见到王俭十分热情,一面让妻子招待两人,一面上了马去寻找张家兄弟。
汉家的妻子牵了一只羊,哗哗地磨起了刀。王俭和裴俊大为惊讶,连忙询问,然后极力的劝阻。那女子笑呵呵地说道:“我家的骡马就是你们送的,而且孩子他爹每次提起你来,都是一脸的佩服,杀只羊来招待贵客,这有什么不可以。”
“提起我什么呀?”王俭笑呵呵地问。
“痛打麻继盛,那个杀千刀的。害的我们流落塞外荒野,要不是张家兄弟的帮衬,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
王俭和裴俊相互注视了一下。王俭突然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自己应该在某个时候痛打过麻继盛,只是自己忘掉了而已。
当一件不真实的事情被许多人传唱,那么她就会变成一件真实的事情,甚至于连当事人都会觉得真实发生过。
清新的空气中隐隐夹杂着木材燃烧的味道,距离汉家的窝棚不远的地方,裴俊笑呵呵的问王俭:“看起来,你哪天一定要和麻继盛打一架。”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打架。”
王俭一脸的无奈,胳膊下面夹着几根捡来的柴火棍。
“可是你真的打了好几架了。”
裴俊说着,看到一根枯树枝,俯下身子捡了起来。他站起身,笑嘻嘻的说:“以后你会带了很多的人打很多次架。”
“哦,那我可要好好学习打架了。”
就在羊肉煮好的时候,张家兄弟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你怎么了?受伤了?”
看到张世辉的胳膊吊着一根布条,王俭和裴俊几乎同时问道。
“是啊,伤的不重。”面色黝黑而瘦削的张世辉没有什么表情,他淡淡的讲起来。
就在前几天,歹成部落几个游骑进了威宁海,恰巧看到放马的汉民。蒙古人起了歹意,动起手来。得到消息的张家兄弟带着汉民追上了蒙古游骑,一番血战,将马匹又抢了回来。激战中,张世辉中了一箭,从马上跌了下来。
“这些蒙古人马上射箭的功夫真是了得,回头一箭,还好我穿了上次抢来的皮甲,只是一点皮外伤。”
一边的张世义接过了话。
“他们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现在我在飞驰的马背上也射不准。”
“你们听说过一种叫长弓的弓箭吗?很长,快到一人高了。”王俭岔开了话题。
看到大家一头雾水的样子,王俭补充说道:“听说这种弓可以很轻松的破开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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