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用自由来描述一个地方,那一定是草原,茫茫的原野肆无忌惮而不知收敛,青青的草场天真烂漫而无拘自然。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一个本属于生命的陆上海洋,此刻却笼罩在死寂的黑暗中,这黑暗广阔到让人没有逃离的奢求,压抑到让人没有呼吸的欲望。即便如此,也仍然有一个人漫步在这一无边际的牢笼中,这本来是不被允许的,皇城脚下安有庶民立足之地?可这个人从容而来,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黑暗里长达数月的行走中,他一步一步,从来没有停下过。
现在他终于站定了。
佩剑被拔出,他向黑压压的天空送去了一道光芒。
一道无声怒吼。
浩大的剑光劈在黑暗中,较鱼群跃入史前巨兽的大口无异,这不过又是一次无知而天真的反抗,剑光的源头叹了一口气,数月来,他就像篝火中不知何时会被吞噬的埃尘,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就算徒劳无功也没有遗憾了。
如过往的所有人一样,男子消失在飞射而来的焰火中,成为黑暗中引不起些毫波澜的一丝光亮。
草原被黑暗所笼罩的原因很简单,它的上方悬浮着一座大城,这大城无愧称其为大城:
紫气蒸腾的楼宇无极,
青烟缭绕的池泉永固;
近看有黑檐白柱红漆匾,
远观是金顶玉梯珊瑚栏。
孤零零立在云巅,
雄赳赳跨过河川;
真个是
白云收聚不愿走,
鸿鹄失足不敢留!
大城的某处,一道瀑布好似巅崩后的飞雪泻下,继而卷携着浩荡天恩滚落到一方巨池里,巨池的中央,一位老者正端坐在水面上闭目修炼,也许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年,也许两年,三年……他自己也忘了是多久,他就是帝小楼,拥有五州的男人,这座城也就是传说当中的‘中胜皇城’,一座足足遮蔽中胜半数土地的天上浮城。
帝者,君临天下。
巨池四周本来空无一人,不知过了多久,两名拿着长戈的红衣侍卫带着一个年轻男子来到池边,三人走到池边后一起向池中央的方向行了一礼,接着红衣侍卫原路返回,年轻男子理了理衣袖,安静的在池边低头跪下,显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这是朝见‘帝’的礼仪。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已经是两天,跪在池边的男子显然有些体力不支,他本来只是一介书生,哪里禁得起如此折腾,就在他昏昏欲倒的时刻,池面起了变化,从池中央开始,一圈又一圈的寒气开始扩散,事实上这个书生根本看不到水池的中心,那个老者,可他知道,不久这股寒气就要来烧自己的骨头了。
果然,等寒气到达池边的时候,男子见到偌大的水面已经结出厚厚的一层冰晶,顶着刺骨的寒冷,他迈步向池中央走去。
“上位千古。”男子行礼。
“廖先生身体如何?”男子并不觉得对方真的在询问自己,反而帝小楼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劳上位挂念,家父的身体每况愈下,如今整个三流书院都是星河代为打理。”
“我也听说你做的不错,我们这些老家伙不中用了,这五州早晚还是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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