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萍的心里有些痛。虽然她不懂创作,但在书上她却是看到过的,记得有一篇是写琼瑶的吧?因为写书,琼瑶的生活过得是何等的艰难?在大陆不行,到了台湾还是不行,边带女儿边创作,穷到一天一家人只能吃十几片饼干。难道雨航哥也曾经过过这样的日子吗?是因为写作失败,从而才做他并不喜欢的企业的吗?

“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我觉得,有时候一拐弯,前方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人,有时候是命,而有时候却是运气,千里马困于槽枥,并不是因为千里马无能,而是千里马没有遇到伯乐。”

陈雨航自嘲地笑笑:“呵呵,说到底我也并不是什么千里马,所以,纵然是遇到伯乐,也没有能被赏识的东西。”

“哥……”

此时,周萍真的不知说什么好了,陈雨航悲观的情绪深深地影响到了她,她也不由自主地伤感了起来。

屋子里一下又显得沉闷起来。

周萍感到就这样直直地坐着,脚都有些发麻了,于是动了动身子,想侧过来坐坐,不想,这一侧,她的脚一下碰到了陈雨航的脚,这一碰,就好像有一股电流一下传遍了她的全身,她的心脏都不由地“砰砰”直跳起来。随即着,那脸上也像是涂了一层胭脂,红红红红的。她用眼睛看了一下陈雨航,但马上就移开了,她不敢直视,只是那双脚,就像是被吸住了似的,再也挪不开了。

谁也不说话,屋子里静静的,静的连掉地上一根针都能听到。

周萍的心里在不停地翻腾。但有一个愿望却是非常地明确,她多么地希望,这天永远也不要亮!哪怕是不能紧紧地拥抱,哪怕是不会云雨翻腾,就这样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条被子,脚碰脚地坐着,那也该是多么地美好啊!

“周萍,你困了吗?要是困了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吧。就这样熬到天亮,明天会受不了的。”

“是觉得有点困了。你也一样,这几天一直陪着我受累。不如都闭上眼睛,一起睡会吧。好吗?哥!”

“嗯!好的。”

也许也真的是累极了,周萍闭上眼睛,不一会就迷迷糊糊地睡去了。陈雨航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今天他实在是跟周萍说的有点多了。不但多,而且百分百的都是如实相告。他只知道不能欺骗她,但他不知道,她知道了这一切之后,会不会在心里产生一些想法?会不会对自己在西城的事有所影响?说实在的,一次又一次,自己已经败得够惨了,这次西城的事,总算是有点成功了,如果因为自己的出言不慎,从而导致再次的惨败,那自己真的是要走投无路了。

周萍真的是睡着了。睡着睡着,她觉得好冷,也觉得好不舒服,身子自然地往下缩,缩着缩着,就全缩进被窝里了。也不仅仅如此,睡着睡着,她的脚竟然架到了陈雨航的下半身上,而两只手,却紧紧地将他的脚抱在了胸前。

睡着了的人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得这样睡着好沉、好香。而醒着的人,腿上压着女人的脚,自己的脚却在女人那柔软的温暖怀抱,心里的那种反应,真的不知该说是麻了,醉了,还是痴了……

呵!良宵苦短。不知不觉地,窗户上的窗帘已经涂上了一层白色。很快地,那层白色又变成了红色。手表上的指针更是疾走如飞,呀!怎么已经是九点了呢?

“周萍,你醒醒!周萍……”陈雨航开始呼喊周萍。

从美好的温柔乡里被生生地拉了出来,那心里又该是多么地不情愿啊!周萍揉了揉有些生痛的眼睛,“哥,天亮了吗?”

“都九点了呢!快起来,不然要误了火车了。”

周萍一惊,这才真正醒了,猛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就抱着陈雨航,而且那双脚就紧贴在自己的双乳之上,脸一下“轰”地烧了起来。那心脏不自觉地尤如奔跑的小鹿,“啵咚啵咚”地狂跳起来。

此时,谁也没说什么,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彼此的心里都有那么一种激动,却又彼此心照不宣。

两人匆匆地擦了把脸,也顾不上吃饭,就急急地赶往火车站。

旅馆离火车站毕竟还有好长一段路,当两人赶到时,已经是九点五十分了,到车站派出所刘军的朋友那里取了票,离开车时间只有了五分钟,两人是赶在最后的时间里进了站台,火车就“轰隆轰隆”地过来了。

刘军到底是交通局的人,给他们弄的票的位置都还不错,是在车厢头里的双人座那边。陈雨航让周萍坐进了靠车窗的一边,自己坐在靠过道的这边,这样,在这拥挤的车厢里,周萍就不会受到挤压了。

陈雨航将行李箱放进座椅的下面,他是想,尽管谁都没有发现,但如果将这东西放到行李架说,人在下面坐着,总觉得有点不舒服。而且这样做也对不起对座的旅客,还是放到座椅下面好,不会晦气到大家,也不容易被列车上的工作人员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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