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拍摄地在本地的影视基地,为图方便试镜地点也选在本地的洲际酒店。 整个流程慎重却不严肃,考核前先布置出一个房间,设几个机位,试完镜了按导演安排试戏,定角后大家互相熟悉一下,坐下来吃个饭,为开机做准备。 如果没意外的话杀青前剧组会一直驻在这个酒店,到时候会包下酒店的一层,在门口摆些定妆海报,只让工作人员出入。 陶钧蕾下车的时候祁庭勋也跟着下来了,惊诧道:“你很忙的吧。” “说好了陪你,当然要一起进去。”他说这话时的语气稀松平常,陶钧蕾却面露犹豫,于是他心领神会:“你去试戏,我去见朋友。” 他把钥匙塞进西裤兜里,往前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来,顿住脚回头等她。 陶钧蕾迟疑片刻,跟了上去。 电梯抵达四楼,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白板,写着今天才试镜的人员名单,以及剧中涉及的角色,就是没标试镜地点。 陶钧蕾在环形走廊里绕了一整圈也没找到导演他们待的房间,兜兜转转又来到电梯前,恰好碰到祁庭勋迈出电梯。 缘分就是这么玄妙。 ** 娱乐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部分关系很好的演员都是在拍戏的时候认识的,谁也不知道哪个人会成为今后的死党,所以见面很客气。 有几个女生看见了陶钧蕾身边的祁庭勋,对他们笑了一下就转过脸,跟刚聊出感情的小姐妹继续说话。 圈里不少饮食男女,虽然关系混乱也会被私下议论,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默认了规则。 谁身边站个金主,谁实际上名草有主,大家见怪不怪,看见了也不会和圈外的人说。甚至跟媒体朋友的关系十分微妙。关系铁的商量着写报导,关系差……一个胡说八道,一个虚假公关,谁控制了舆论的势头谁就是赢家。 陶钧蕾本来想避一下嫌,但看所有人看见祁庭勋都没反应,顿时泰然。 看来祁家少公子的名声传得不远,真的很少有人见过他。 就在陶钧蕾觉得安全了的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她在剧组道具组工作时服务过的十八线小配角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蹦出来,跟演戏似的清脆又亲昵地叫她“陶姐姐”,明明打心眼里觉得一个摆弄道具的不配跟自己呼吸一个酒店的空气,偏要拐弯抹角地问:“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说实话陶钧蕾已经不太记得她是谁了,只是那一声做作的“陶姐姐”唤起了她的回忆。 毕竟能把“姐姐”叫的那么肉麻恶心的实在少见。 陶钧蕾翘起唇角笑了一下,问她:“你之前那部戏演完了吗?” 陈妙棋的智商有点欠费,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就像跟男友告状把她赶出剧组的事不是自己做的一样,闻言反而飘飘然:“你说那部戏啊,早杀青了,不然我怎么有空来这儿试镜?” 今天来的有不少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只按五十块一小时的价演过情景剧,到毕业都每一部全国人民都能看见的剧。 虽然她在那部戏里只是一个出现总时长只有九十几分钟、第八集就领了盒饭的路人甲,好歹也是参与过卫视剧的人了,觉得自己自然跟一点底子都没有的人不一样。 她高调的言论已经给她招了不少黑了,可她浑然不觉,信心满满地扬言道:“见过面就是朋友了,等我红了带你飞。” 陶钧蕾连连摆手:“我不行。” 陈妙棋听到这个回答着实满意,连虚与委蛇的奉承都没有,直接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祁庭勋:“这位是?” 陶钧蕾斟酌了一下:“这是我老板。” 陈妙棋用“我的金主比你的年轻”的眼神轻蔑地看了祁庭勋一眼,先入为主地认定了两人的暧昧关系,不久跑到一边腻腻歪歪地打了个电话。 陶钧蕾一开始还不知道她突然转身跑到旁边干什么去了,结果不到一分钟就听她嗲着嗓子柔柔弱弱地说:“你不用过来啊,我自己喝点红糖水就可以了,你那么忙,来一趟多麻烦啊,每次姨妈来的时候都痛得流冷汗,我已经习惯了。” 等那端的人承诺马上过来,她欢天喜地地收了手机,得了便宜卖乖,对候场的女孩子们笑了笑:“没办法,男朋友太紧张我,怎么劝都不听。” 陶钧蕾在不远处看着,觉得这姑娘不拿奥斯卡真是可惜了。 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竟然有年轻女孩搭理她,十分羡慕地说:“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 就在这时,柳朔津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兴冲冲地阔步走到陶钧蕾面前,满脸求表扬的表情:“早上监控坏了,刚修好,检查的时候从一百多个镜头里一眼认出你,是不是很厉害?” 陶钧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是不是以为我跟踪你?”柳朔津松了领口勒住脖子的扣子,一脸正直道,“我才没那么变态呢,这家酒店是我开着玩的,你要答应做我女朋友,就算你们在这儿住一年都免单。” 嚯—— 当众告白啊。 真刺激。 一行人都期待地注视着陶钧蕾的反应。 可陶钧蕾并没有任何反应。 不知道又怎么惹得陈妙棋不爽了,突兀地打破了短暂的沉寂,讽刺地笑着说:“老板,你这儿的机位可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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