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溪扶起伍孚,扫视了几人一眼,凝声道:“虽然逃出了皇宫,但远不到安全的时候。”

几人点头,看着伍孚欲言又止的神情,姬溪对他道:“伍校尉,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可现在时间紧急,不变多言,你只需依言行事便好。”

在伍孚的心中,君臣之礼贯彻骨髓,而且是以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姬溪见状,大为欣喜,有伍孚相助,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将大为提高,于是对伍孚直言道:“我需要你,将我母后和王妃藏入你的府中,并暗中备好车架,今夜若城中无事,那么明日城门开启,请带着母后和王妃以及你的家眷出城,直奔颍川避难。而若今夜城内大乱,那么切记不可耽搁,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聚集所有能调动的武力,从城东杀出去,出城之后,也不可走大路,直奔嵩山,穿林而过,径入颍川。只要进了颍川,你们便安全了,王妃之父现为颍川太守,必可护尔等安全。”

闻言,伍孚大惊:“殿下难道要以身犯险吗?何不与我等同行。”

何氏也道:“不行,要走一起走。”

唐姬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美丽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姬溪,彰显着她的决心。

姬溪叹了口气,语气凝重的道:“这是最好的出路了,若是我们一起走,但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而若我一人独行,尚可周旋一二,我相信伍校尉,一定可以安全的将你们护送到颍川的。”

见几人还欲相劝,姬溪立刻冷起了脸,低喝道:“不必多言,依言行事即可。”接着,又在伍孚耳边低语了一句:“唐姬已有身孕,你须切记,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可将孩子的身世泄露出去,否则必招大祸。”

闻言,伍孚又惊又喜,综合考量之后,终是答应了下来。

姬溪走到何氏和唐姬的身边,对何氏道:“母亲,之后的事情,劳烦母亲多加费心。”接着,拉起唐姬的小手,温和的道:“相信我,会去寻你的。”

说完,不待二女回话,转身便走,唐姬疾行一步,却被何氏拉住,二女对视一眼,随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默默的注视着姬溪的背影。

辞别何氏,唐姬以及伍孚,转过墙角,姬溪便跟在了李儒的背后,二人一语不发,只向城南疾行,良久,许是觉得太过沉闷,姬溪说了句话:“文优,似有忧虑啊。”

此时的李儒,算是彻底的镇定下来了,而镇定下来的李儒,身为一个谋士的基本素质也渐渐的显露出来,他没有回头,却缓声道:“殿下,下官又能有什么忧虑呢,如今,殿下若生,则下官便活,而若殿下稍遇危险,只怕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下官吧。”

姬溪笑问:“文优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李儒答:“因为下官知道了殿下的计划啊。”

姬溪笑道:“呵呵,文优是个聪明人,更是个明白人,既如此,我就放心了。”

此时,夜已深,街上除了巡逻的警备之外别无他人,二人遇到了多次询问,都被李儒轻松的喝退,随着越来越接近南城门,姬溪的心跳逐渐加快,渐渐的,宛若雷鸣,姬溪有一种预感,暴风雨将要袭来。

这是一种玄奥的直觉,而这种直觉却很多次的救了姬溪的命,于是,姬溪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手中的剑握得很紧,可扫视一圈后,却并未发现任何的危险。

城门越来越近,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城门的轮廓,姬溪紧张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而就在这时,一声突如其来的询问却是的姬溪的心脏出现了瞬间的停滞。

那声音从前边墙角传出:“文优,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啊?”

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人一马,不,是二人一马,可在那一人一马面前,另外的那个人却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马是好马,因为这马是赤兔马,人是猛人,因为这人是吕布。便是那兵器,也是名动天下,因为那是方天画戟。

要说在这洛阳城中,姬溪最不愿意遇到的,不是肥猪董卓,而是这一人一马。因为姬溪此时此刻最大的依仗便是自己的武艺,可姬溪知道,就算是自己的全盛时期,也绝不是这吕布的对手,除非自己手中有枪械,可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到哪里去弄枪械去。

于是,李儒身后的姬溪略有些慌张的低吼道:“不要理睬,快出城门。”

李儒的命在姬溪的手上,是以对姬溪的话不敢不从,闻言便对吕布的招呼置若罔闻,更是加快脚步,直奔城门而去。

这吕布本就在前,见李儒对自己不理不睬,以为李儒没有看见自己,竟是也快走了两步,正好拦在了李儒的身前。

姬溪暗呼糟糕,还未有所反应,变数已生。

只听李儒一声大呼:“奉先救我。”话未必,人已经撞入了吕布的怀中,吕布也是一惊,不明所以之下,本能的猿臂轻挥,将李儒甩出了一丈多远。

见状,姬溪深知此刻乃是生死一线,容不得半点迟疑,于是,姬溪动了,他没有转身逃跑,而是向前冲去,并没有冲向吕布,而是冲向了赤兔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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