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习惯了羊城的温度老家的冬天冷得让许昕华有些无法接受好在床上还暖和她睡的这床是新打的棉花,许母说最近太阳大连着给她晒了好几天的被子,她要再觉得冷就没办法了。

棉被又厚又重许昕华缩成团窝在里面睡醒了都不想动,宁愿闭着眼睛数星星。

然而许母一早上已经来催过她三回了,“小华,你怎么还不起来?粥都凉了!”

许昕华其实肚子早就饿了,在羊城上班早七点多钟就吃早饭了。她现在在床上拖到了将近十点早就饿得不行经过一早上的搏斗,饥饿终于战胜了懒癌许昕华认命的爬起来穿衣服。

农村没有专门的洗漱间许昕华挤了牙膏就蹲在院子里刷牙身上还裹着原身以前穿的大花棉袄。

也是她高估了自己,上辈子的冬天也没感觉这么冷过上下班开车室内有空调基本上保暖内衣加个薄毛衣就能过冬了于是她想当然的觉得带两件厚毛衣就足够御寒了结果刚回来就冻成狗了。

现在也顾不上形象了,老老实实把许母昨天晚上帮她翻出来的旧棉衣给裹上。

许母端了刚给她烧的洗脸水出来,看到闺女裹着厚重的棉衣,和昨天洋气得像电视上的姑娘,简直是天差地别,也忍不住乐了,“昨晚上给你找这件棉衣,你还嘴硬说不穿,现在还不得乖乖穿上?得亏我早帮你把衣服也洗了晒了,不然你现在哪能穿得这么舒服?”

许昕华刚出来刷牙,无所事事的许二哥就搬了条凳子坐在门口,一个劲的瞅着她,大概也是在笑话她从摩登女郎变成了“土村妞”。许昕华本来就被他看得有点心虚,现在许母这么一数落,就更加羞耻了。

偏许母还来劲了,最后总结道:“要我说,你这臭美的毛病也该治治了,又不是不知道家里多冷,带那几件衣服够穿吗?”

看戏看到这里,许二哥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许昕华本来埋着头乖乖听训,见状也抬头,呲牙咧嘴的瞪了许二哥一眼,反正她现在也没形象了。

许二哥没被妹子的“凶狠相”吓着,倒是让刚进院的许父伸手给了一记爆栗,“都多大的人,还欺负你妹妹?”

许大哥是和许父一块去串的门,回来也跟在许父身后,看了一眼兄弟,不客气的道:“该打。”

许二哥:我有一句一定要讲!

院子里太阳就很大了,许昕华就学许二哥的样子搬了个凳子靠在墙上,被太阳晒得骨头都酥了,吃完早饭也不动弹。

许母还给她弄了个火笼,里面装着还有火星的草木灰,外面是竹编的笼子,温度不高不低刚刚好,既可以抱在手里暖手,也可以脱了鞋踩在上面烤脚。

看许昕华抱着火笼,许大哥给她端来一盘花生和板栗,花生是自家种的,板栗树是后山野生的,一大片板栗树,等到秋天板栗成熟了,家家户户都带上工具去打,反正是不要钱的东西。

许大哥让许昕华在火笼里烤着吃,也不用她动手,许二哥立刻搬着凳子凑过来了,手里还拿了两根棍子,方便把烤熟的花生和板栗从里面夹出来。

兄妹三个就围着火笼一边烤吃的一边聊天,许昕华只负责吃和为他们解答一下外面世界的疑问,许二哥烤完东西,许大哥能帮她把壳都剥好,以前是独生子女的许昕华,第一次发现原来有哥哥也是很件幸福的事。

为了这份兄妹情,她就忍一忍大嫂子阴阳怪气的脾气吧,反正她在家也待不了几天。许昕华一边享受着哥哥们的服务,一边愉快的决定到。

中午饭许母已经在开始准备了,带了两个儿媳妇,许大嫂怀孕七个月,许二嫂两三个月,都不是很重要的日子,农村没那么多讲究,要是农忙的时候,肚子再大也得把家里的活计都扛起来,现在只是让她们切个菜倒下水,许母觉得自己已经是很体贴的婆婆了,大儿媳妇还没生,她就在帮着她洗衣服了,哪个婆婆能像她这么伺候儿媳的?

不过面对闺女,许母又换了一重标准,她很自然的想闺女难得在家待几天,又没什么重要的活,就让在家松快松快,等去了羊城上班,要干得活就多了,大老板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本来许昕华还觉得她是不是该表现一下,就算她不怎么会做饭,但是怀孕的嫂子都站着,她也不好坐在一边跟老佛爷似的。

不过让许母和两兄弟拦着了,许二哥还不客气的调侃道:“你去能干嘛啊,做饭手艺还比不上我呢,真要忙不过来,也该让老大上。”

这大概就是当妹妹的好处了,许大哥小时候拉扯着两个弟妹,对妹妹或许还会心软,毕竟他妹妹从小就是美人胚子,妹妹一撒娇他就妥协了。但是弟弟可没这么好的待遇,长得还比不上妹妹,所以许二哥从小就在大哥的拳头下学会了洗衣做饭,生活技能也是点满了。

不然许母也不会放心让两个儿子出去打工,儿媳妇就留在家里,反正去了外面他们也能照顾自己,顺便还可以看顾妹妹。

一不留神吃了太多零食的许昕华,中午就没吃两口饭,又被许母追着数落了一通,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许母念完闺女的毛病,又去帮她烧热水洗头了,简直是一刻也停不下来。

许昕华在太阳底下晾头发的时候,隔壁邻居金花婶来串门了,还带了她家的小儿子许顺。

金花婶一进来就和许母寒暄,问许母年货备好了没,又问他们家今年准备了多少腊肉,反正是没什么营养的家常。

但是看着金花婶眼神不住的往自己身上瞟,许昕华就知道对方其实是冲着她来的,许母却好像不知道邻居的意思一样,也耐心陪着她唠家常。

许昕华也就当作不知道,专心用梳子一下一下的梳头,这样头发干得快一些。顺便还能促进血液循环,缓解脑部压力。

金花婶闲扯了十几分钟,大概是觉得感情培养到位了,便拉着小儿子径自朝许昕华走来。金花婶是出了名的能说会道,见了许昕华先夸一通,把许昕华捧得高高的,接着才说明来意。

“昕华啊,你跟我们家顺子一块长大,他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小时候看着调皮捣蛋,也就在家窝里横,出了咱们这个村子屁都不敢放一个!”

许顺好歹也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也是要脸的,被他妈一说顿时急得面红耳赤:“妈!”

金花婶用力扯了一把不配合的儿子,骂道:“你还想不想跟你昕华姐去打工了?想去就给我听话!”

许母看金花婶生气了,就连忙劝她不要对孩子发火,“顺子现在长大了,都懂事多了呢,我前阵子还看他在帮你扫院子。”

金花婶听着许母的肯定,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点笑意,对许昕华道:“昕华你看,你妈都知道,我们顺子现在肯听话,你带他出去干活,我保证他不给你惹半点麻烦!要是惹了麻烦,我跟他爸亲自去把他抓回来,你放心!”

不只金花婶拍着胸脯保证,很想去大城市的许顺也是斩钉截铁:“姐,你就带上我吧,我要是不听话你只管拿棍子抽我!”

见许家人还没表态,金花婶发狠道:“到了外面,你昕华姐就是长辈,不听话她抽死你都是应该的!”

许顺家和许昕华家是一大家子,要是按照辈分,许顺得叫许昕华姑姑。许昕华确实算是长辈,不过关系早就远了,平时也没在乎这些辈分。

许昕华这才笑着问:“金花婶,你真舍得叫顺子跟我出去?工厂里头干活可不轻松,遇上加班,一天睡觉的时间都不够。顺子还小呢。”

许顺比许昕华小一岁,到明年也才十七岁。

金花婶毫不犹豫:“只要能赚钱,累点算什么,再说厂里还能比种地累吗?”

许顺也迫不及待的表态:“姐,我不怕吃苦的。”

许昕华对这个许顺有印象,原来的许昕华去镇上读初中的时候,许顺也去读了两年,只是许顺比她小一届,但许昕华也知道些,他妈说的没错,在村里上房揭瓦的臭小子,到了镇上别提多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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