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这几日很清闲,除了每天时不时的补药和风寒药,公主殿下都觉得日子过得乐不思蜀。    虽然药让她头疼,可好歹是萧泽亲自喂得,沉迷美色的公主殿下也觉得无所畏惧。    可朝堂上却普遍热闹,如今大夏四海升平,内忧外患解决的差不多。    可这些当官的学不会居安思危,学的最精通的便是揣摩圣意,时不时想去薅一薅老虎的毛。    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打虎的武松。    “陛下,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陛下的子嗣同样和大夏的国运有关,可陛下已二十有五,却膝下犹虚…”一个个冠冕堂皇的声音响起。    慕念洹端坐在龙椅上,似笑非笑的瞧着朝臣,他登基至今已有四栽,每日忙的脚不沾地,刚登基那会儿忙着收拾父皇留下的烂摊子。    好不容易有了时间自然要盯着自家妹妹,他不过才二十五,照这群老东西说的,慕念洹都差点以为自己是一只脚踏进了棺材。    “爱卿有心。”慕念洹不咸不淡的开口,淡定的模样让一干朝臣更是不遗余力的上荐。    若只是说慕念洹的事儿也就罢了,不知道那个不长眼的提起慕雪莹的年纪。    说慕公主年方十六,尚未婚配,于礼不合。    说这话的人还真是不怕死,待到那人说完,朝臣都沉默下来,紧接着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    一拨人看着皇帝陛下,另外一波人则是看着礼部尚书。    按理说跟慕公主传流言的,那可是已故护国将军的独子,如今萧将军不在,他们也没办法朝已经不在的人去看。    只能看这个和公主殿下有过几个时辰婚约的礼部尚书。    “爱卿原来这般喜欢替人做媒?那感情好,前些日子媒官的职位有空缺,不若爱卿挪了去,也算是朕圆了你的心愿。”慕念洹淡漠的吩咐,已经傻掉的人呆呆的站在一旁。    呆若木鸡,居然连谢恩都已然忘记,如此雷霆手段让原本还想说话的都闭了嘴。    谁也没有胆子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谁也不想再当那个出头鸟。    好歹先前那个还是给人配婚,再提这件事情,保不齐就是去给猪和羊配种了!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昌平公主年纪还小,朕不着急,横竖也轮不到你们来着急,众爱卿这般爱操心,还是操心自家闺女的好。”慕念洹说话一点也没客气。    一群人大气不敢出。    “更何况,朕和先皇都答应过昌平公主,未来的驸马,得须她喜欢。”言下之意便是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    这些事还轮不到他们来管。    一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场闹剧最终收场。    慕念洹说的话当天散朝就让人议论纷纷,慕公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躺在床上装病。    她幽幽的看着窗外熬药的萧泽,她喜欢的人?她喜欢的人只有一个呀。    “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说这件事情的?”慕雪莹咬牙切齿的问道,年龄是硬伤,像她这样的年纪,的确是应该定亲,可公主殿下日防夜防就怕有不长眼的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来。    好不容易相安无事的熬过去,还真有不怕死的提出来。    “被陛下指派去当了媒官,最近很忙。”萧泽一丝不苟的扇着药,听说皇帝陛下施压让所有人回去给自家儿子和女儿婚配。    如若不然皇帝就亲自指婚,一时之间皇城人心惶惶的,各家的适龄男女纷纷都找人看八字,算礼单。    皇城的媒婆都快不够用,一个个赚的满盆翻。    “是吗?媒官也不会很忙吧,毕竟大多数人都爱找私媒。”虽说朝廷有媒官,可媒官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大夏还没有女人为官的先例,媒官都是男人,为儿女说亲的一般都是各大世家的夫人,就算夫人们再怎么八面玲珑,男子到底还是要避讳。    因此,大夏的媒官,差不多就是霉官。    “陛下说新上任的媒官很热衷帮人牵线搭桥的乱点鸳鸯,故而身为皇帝要为臣子考虑。”萧泽面不改色的说完,从容不迫的倒了一碗药。    慕雪莹点头,看来是皇兄施压了,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父皇除了不让她喜欢萧泽,对她那是真心的疼爱,皇兄自然也是一样。    可慕公主还是摸不准皇帝的心思。    慕雪莹深居简出的养病,公主府一概不见客,也不出门走动。    皇帝陛下怜悯公主殿下病重,特意免了初一十五的进宫。    慕雪莹就更加不愿出门,每日坐在秋千架上看着萧泽练武。    “公主,门房新送来的帖子。”山茶小心翼翼的把帖子拿过来,慕雪莹瞧都懒得瞧上一眼。    “拿走,不要拿过来,简直碍眼。”上头是红彤彤的喜字,这样的东西出现,不是赤·裸·裸的炫耀是什么?    “公主不去参加吗?”萧泽问道,她从前不是最热衷这些活动,然后精挑细选出一堆她不喜欢的东西送人。    惹得皇城所有的贵女收到慕雪莹的礼物就哭丧着一张脸。    “本公主没有心情,本公主还病着。”慕雪莹全然无所谓让山茶把这些帖子收起来。    语重心长的开口,“从前那些宴会倒也罢了,如今不管她们是真心还是假意的送,我总不能坏人姻缘吧。”    私心当中慕雪莹可不想有什么报应落在她的身上,坏人姻缘可大可小。    再者说,她的确嫌弃碍眼。    “你开心就好。”萧泽递过来一碗药,慕公主没看眼笑的瞅着他,萧泽认命的开始喂。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不知道一碗苦药怎么能喝出蜜糖的味道来。    慕念洹虽然施压让人不要对慕雪莹打主意,可这世上从不缺少胆大包天的人。    皇城的岳家酒楼,一群纨·绔子弟正在厢房中饮酒作乐,一群人搂着姑娘大说荤话。    “张兄,最近皇城可很是热闹,家家户户都在定亲,我可是接到好几张帖子。”原本搂着姑娘上·下·其·手,也不知此刻想到了什么,忽然说起了这些来。    那叫张兄的正是一群人的头头,名唤张明。他怀中的女人最是漂亮,此刻听到却也只是冷笑一声,“还不都是不长眼的闹得,没事去触陛下的霉头,谁不知道昌平公主是什么人,那可是公然养男·宠,都能被人活生生曲解成侍卫的。”    张明不屑的开口,对萧泽可是十二万分的不满,对那慕雪莹自然没什么好气。    “更何况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昌平公主对那男·宠是什么个态度,上赶着去给她找驸马?这是找死吧。”张明说罢搂过怀中的女人,左手轻轻一揉,换来女人的娇笑。    “爷,您可轻点儿…”    “张兄说的是,可那昌平公主长得国色天香,远远看上一眼,骨头就要酥·了…”厢房里的几个人猥·琐的笑了起来。    张明听到这里也不禁想入非非,他见过慕雪莹几次,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走在一群人前头,玲珑可爱,肤色如雪。    当时只是匆匆的瞧了一眼,想必如今那身段也变得玲珑有致。    包裹在华服里头都让人看得想入非非,不知道剥下来…    “蠢东西,想什么呢?那可是公主。”张明话虽如此,却一点恭敬的意思都没有,说起这话倒是让厢房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张兄,说实话,难道你就不想尚公主?”调侃的声音再一次想起。    张明本来是没有这个想法的,可是禁不住旁人的怂恿,此番想来的确是这么一回事情。    他爹虽然是兵部尚书,可他却还未出仕,尚公主虽然名声不太好听,可只要有机会,谁都会蠢蠢欲动。    “更何况张兄长得这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配公主殿下,那是绰绰有余的,小美人儿,你说是不是?”狗腿跟班不住的奉承。    捧的张明飘飘然起来,也觉得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然是这个道理,爷这般英俊潇洒,公主定然是太过矜持才会拒绝。”被张明搂着的女人娇滴滴的开口,所以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一群癞□□凑在一起,也整不出什么好事儿来。    等到喝酒喝高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娘的时候,张明的心没由来的被撺掇的老高。    对啊,为什么不能尚公主呢?    他们都没去,那是因为他们不敢,更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兵部尚书的爹。    就算有,可他爹疼他就和命根子似得,他想要什么,几乎都能满足。    于是张明满腔热血的回家去找他老子,他老子原本还挺高兴,儿子终于有一天在外头鬼混还记得归家。    亲儿子说有事儿要跟他说,张天举还激动了一番,结果亲儿子一张口就要把自己把自己的脑袋别到裤腰带上。    “爹,我想娶公主。”张明兴冲冲的开口,由于太过兴奋,脸蛋涨的通红,说完这句话还顺便打了个酒嗝。    张天举被酒气熏得直皱眉头,盯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气不打一处来。    他还未曾说话,张明又不怕死的开口,“爹,我想娶公主,您和皇上求亲吧。”    张天举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咬紧牙关脸色冰冷一片,下令家丁把人扔到池子里泡泡清醒。    求亲?娶公主?    他敢保证,但凡他往金銮殿一站,说出这句话,他就不是求亲,而是给这混球求情了!    公主那里是那么好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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