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依……就是你那个神秘的正君?”楚游像是知道了什么有趣的事 ,刚才不过是闲聊八卦而已,此时此刻她才真的来了兴致:“那你跟我说说,他怎么看上去挺怕你的。”    今天下午在片场时楚游就注意到了,陆瑾依躲白玄的意图十分明显。    倒是白玄,总是不要脸的往陆瑾依跟前凑。    不得不说,楚游出国历练一趟,回来再说话时,真的是一语中的戳人要害。    白玄:“……”  这事儿白玄也想不明白。    楚游见白玄没接话,继续扎白玄的心:“而且,你自己的正君,居然还得追?你这是欺负我读得书少?”    “……名义上的,”白玄看着幸灾乐祸的楚游,她基本没怎么犹豫的就把事和盘托出:“去年那事儿,你应该知道。”    去年四月之前,白玄身边其实一直都跟着两个私助,除许深外,还有岳以辉。    周枕以岳以辉的女儿做威胁,又许诺以重利,买通了岳以辉,让岳以辉配了一把白玄家的钥匙。    周枕设计了一出戏。    彼时白玄喝酒应酬基本是家常便饭,但真的喝到断片其实也只有一次。  偏偏就是那一次。    那是个极其大型的项目,如果白玄能为嘉源谈下来,嘉源便可跻身真正的国际大公司行列。  合作商好酒,白玄陪着喝了几次。  两个月谈下来,敲定各式细节,终于还是把这个项目谈成了。    在协议签完的那天,白玄邀合作商去吃饭,白玄在饭桌上一杯一杯的被灌酒,喝到没了意识。    白玄再醒来时,就看到了站在她床前愤怒的周正英,以及在一旁劝着的周枕:“妹妹她是一时糊涂,妈你别气,当心自己的身体啊。”    宿醉刚醒,头疼得仿佛要炸开,白玄揉着太阳穴,一眼就看到了房间角落里一个跪坐在那里的半裸女人——她并不认识。    但周正英并不这么认为。    一切如周枕所愿,周正英开始考虑除了白玄外,还能把白氏交到谁手里。  再后来不久,白玄就遇到了陆瑾依,和他签订了那份结婚协议。    “后来我为了糊弄我妈,就和他假结婚了。”    “说起这个……”楚游仔细回忆了一下,而后她肯定道:“你那姐姐我也知道,能力不大野心不小,这种漏洞百出的局,你有必要找个人假结婚才能破?”    “你妈当时在气头上,冷静下来以后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肯定不是因为这事儿才对你失望的,这不过是个契机罢了。”    “的确,”白玄点头,谈起已逝却并不多亲近的母亲,语气里没有怨恨也没有思念,像是在陈述一个并不相干的人:“她不喜欢我,知道我如果继承白氏,将来肯定不会再给她和周枕丁点好处。最开始她是想着怎么改变我,某段时间还和我打感情牌。后来她倒是想开了:白氏那时候握在她手上,凭什么还要交回给姓白的人?”    楚游听着,皱眉想劝慰白玄几句,想想还是作罢:白玄是什么人?年少丧父,母亲又不亲,她在这种情况下成长起来,在没有周正英帮助的情况下一手创办起嘉源,从零起步走到了现在,什么没有经历过?    白玄不需要任何安慰。    她足够坚韧强大,铮铮铁骨。也许这么些年下来,早就刀枪不入,会在乎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逝者已逝,生前的种种,自然随风散去无需计较,白玄如今表现得不不在乎不计较,那就代表她真的是不计较了。    不计较周正英欺骗白玄父亲白陌的感情,不计较她那些年对白玄的忽视,不计较她在出事前甚至对白玄动了杀机的狠心。    楚游只是不解:“那你……还为什么和陆瑾依订那个什么契约婚姻?你该不是以为,你结个婚,她就真能放心你?”    “当时见他第一面的时候……”白玄回忆,虽然一年多时间已经过去了,她还记得挺清楚:“我是说陆瑾依,当时不知怎么的,我就想,这事儿也许我能假结婚解决……而他是个很合适的人选。”    楚游闻言笑了一声,满是调侃:“呸,解决什么解决,你那就是看上人家了,偏偏那时候没时间追,就想早点定下来,还婚姻契约?骗谁呢。”    楚游了解白玄,她十分肯定——    “那明明就是你怕陆瑾依在你没出手前跟别人跑了,给他下得套吧。”    白玄没有反驳。  她现在细细想来,觉得也许在最初的最初,她第一次见到陆瑾依的时候,就已经动心了。    不过那时她真的没有时间和经历去追求什么人,这才下意识的想先把人定下来,用一个看上去勉强合理的理由。    如今被楚游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换个脸皮稍微薄点的人,怕都是会有被点破心事的难堪。  可楚游点破的是白玄,如她所言,刀枪不入的白玄。    “你说得挺对,”白玄诚恳道:“简直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觉得受益匪浅。你这都能去出书了。题目就叫……”    “叫什么?”楚游见白玄停顿,下意识接道。    白玄:“单身狗的爱情大解读。”  楚游:“……滚”    单身狗怎么了,单身狗就不能对爱情有点看法了么?!  什么刀枪不入,楚游冷笑,她真是高看白玄了,白玄这明明就是被她说破心思,恼羞成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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